“还有,你记住,文帅身边的副将,眼角有疤的那个是我的人,若有意外你就听他安排!”
“嗯!”守澈的目光就如同他哥哥一般坚韧,她毫无犹疑地选择听从哥哥。
塞北之地冬意来得那么早,风一吹过就是刺骨的冷,守戎坚持要陪着妹妹,硬是裹着被子坐在地上过了一宿,呼出的气和露水凝在脸上,结成一层冰。
天虽冷,却因为彼此血缘情深、赤心相贴,反而睡得安心。这一番看在不明所以的将士眼里,只觉得皇子公主了不得,自发地便有人前来生起炭火、彻夜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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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的战鼓声吵醒了守戎,他赶忙起来整理了军装,见那副将一脸张狂而来,便知已说服了文帅,所以没有阻拦,放心地跨马出城迎战。
对面的将领,骑着枣红色高头马,一把红须长至胸前,两颊无rou、眼珠深陷,显得瘦削干练。看他那沉着傲色,便知这次是派了要紧的人出战了。
他大喝一声道:“毛头小子,昨日你将我兄弟杀死,我本该叫你以命抵命,算你是个英雄,赔一条胳膊也罢!”
说着拍马来战,一把长刀,一杆银戟,铿锵作响,两边将士也战作一团!
几个回合下来,难分伯仲,守戎狠下命拼了一阵,那将便败在了下风,面露惊恐。
一时,两人同时向城中看去,果然,见城墙上吊下一个人来。
守戎暗笑,于是不再恋战,卖了个破绽提缰回马,率军撤逃回城。那将哈哈大笑,见他如约败落,立刻策马追来,欲依计破城。
守戎逃至到城门外,猛地勒住了马,抬头望向守澈。
守澈也实在勇毅,三丈之高,她竟没有半分犹豫,闭着眼一拉活结跳了下来。
守戎忙足点马鞍一跃,又将戟插入城墙上一撑,飞身接住后拔回银戟,徐徐落回马上!
解了危机,兄妹二人相视一笑,皆松了一口气。
“澈儿,可敢跟哥哥上一次战场?”他笑意飞扬!
“敢!”她面无惧色!
“好!”一把将守澈抱到马后,双腿一紧策马回转,“澈儿!抓紧了!”
这时那敌将也正好追到城下,守戎趁他得意不备,银戟猛然扫过,便将那将领截须断颈,鲜血登时四溅!
他以戟一挑,擎着敌将头颅喝号道:“众将士!给我杀!”
大军瞬间士气高涨,不论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个个勇猛异常!
守戎又欲策马,“啪”地一鞭忽然打在手腕上,守戎大怒回头,见文帅竟然手持刺鞭前来阻拦,他胯下坐骑鬃鬣如火,长嘶一声如惊雷一般,吓得守戎的马倒退三步!
文帅见他杀了对方统帅,已顾不得许多,大骂道:“守戎!你再三背信,陷老夫于不义,那就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说话间又是三鞭打来,直将守戎胸前护甲打得粉碎,单论武艺本事,文帅可谓竜国第一,守戎又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自然应对轻松。
“哥哥!你没事吧!”看着哥哥挨打,守澈惊慌欲泪。
“没事!”守戎一把抓住了第四鞭,倒刺剌在手心淌出鲜血,他却视若无睹道,“文帅,昔日我在你门下学艺栖身,今日我受你这三鞭便算还了师恩,从此你我两清!”
文帅哼了一声,手一扬将鞭收回,倒刺生生扯下两条血rou来。
守戎龇牙,却振臂高呼:“北军统帅文胜涛,卖国通敌、密谋造反,给我拿下!”
此话一出,身边几个小卒都愣住了,文帅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徒儿,你当真幼稚!我管制北军数十年,你算什么东西?我养的兵还会听你的来杀我不成?”
七十四:大贺
(他说自己不是正人君子,那绝不是在谦虚!)
“师父,恐怕幼稚的,是你才对!”
文帅的话丝毫没有使他动摇,守戎忽然蔑笑道:“这几年你只顾着造反,军心你又知道多少?北线虽你兵马最多,但今日我虎符在手,岂会再任你摆布?”
说话间已见远处数万大军集结,浩浩而来!
文帅如梦初醒,暗叫不好,忙令亲信突围逃回城中。
而敌军已是腹背受敌,几乎被一举剿灭,守戎乘势追击,又连夺城池两座、失地三百里!
战事毕,夜幕降临,大军回到城中,杀鸡宰牛相庆。
而文帅虽武艺高强,奈何身边出了叛徒,当时逃不过一里地就被擒回,守戎回来时,正见到他被捆在一边,他冷冷撇过一眼,将守澈抱下马道:
“澈儿,你先休息,我去整顿军马。”
守澈犹豫地看了看文帅,知道哥哥必定是起了杀意不想让自己看见,毕竟那是师父不是敌寇……
于是应道:“我知道了哥哥,你累了这几日,也早些回来。”
守戎坐在马上来回踱了两趟,低眸浅笑,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瞄过两眼,文帅便耐不住了,道:“你想要怎样?究竟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