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未断,献血四溅、脑浆涂地,斗大的脑袋滚落在地上!
守戎默默将戟收回,冷冷啐了声:“无知莽夫。”
所有人都吓呆了双眼,纷纷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这个年轻后生。
他勇猛果断、凶残冷酷,对于敌人来说,简直是午夜梦魇、是索命鬼煞!
银戟横举,守戎调转马头,向身后大军高呼道:“吾乃当朝二皇子——守戎!逢敌入侵之时替父出征,尔等可愿为国效力、为君杀敌?”
那一刹铮铮有声,又是慷慨激昂、磊落光明,对将士来说是可敬骁勇、是可信良帅!
“愿效力!愿杀敌!死而无悔!”
“愿效力!愿杀敌!死而无悔!”
“愿效力!愿杀敌!死而无悔!”
万人齐呼,声镇山河、士气大涨!兵欲出、马欲前,如箭在弦上,只待一发!
忽这时,城中却吹起了撤兵的号角。
守戎眉峰一蹙,向城墙上看去,果然见文帅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虽然无人愿撤,可军中这一瞬间的迷茫,那方敌人早已会意慌逃。
守戎无奈,既然不能临时变换计划去追敌,也不知文帅又有何打算,只好先回城。
“啪!”
一条刺鞭将守戎打下马,文帅满面横rou喝道:“你在干什么!”
守戎捂着脸上的伤痕,踉跄着站起来,又一鞭打在背上,守戎受不住,“嘭”得跪倒在地上。
“老夫好心连夜为你通知敌军,换了一个无能的人来对战,生怕伤着你。你倒好,如今可是能耐了,呵!杀伐决断!你让老夫如何向他们交代?你想反吗?”
“师父,徒儿性子桀骜,唯不愿被人轻视羞辱,所以才——”守戎强忍下怒气,忙扶膝跪地解释道。
“殿下英勇,初战大捷,臣望而敬之啊!”
文帅正欲发作,但御使已一脸欣喜地赶来了只好暂忍怒气,瞪了守戎一眼,转向御使笑道:
“御使,依老夫看此役不日便胜,不如御使先行回京告捷,为殿下美言几句。待战事结束,正好召归,岂不便利?御使大恩,殿下他日必有回报!”
使者思忖片刻,他本就苦恼这穷疆难捱,文帅此言正合心意,既能回京又能得个顺水人情,他自然乐得答应,立即吩咐收拾了回去。
使者一走,文帅立刻又拉下脸来,骂了一声“碍事!”又转向守戎道:
“戎儿,如今你也得意过了,是该赢一仗叫京中松懈戒心,但你别以为老夫看不出你的心思!想背叛老夫,也要看你担不担得起代价!”
守戎闻言,心中一颤,惶然抬头。
“来人!将公主带过来!”
“师父,不要!若要打骂,徒儿不敢违逆,但请不要牵扯到澈儿!”
“你早该想到有今日之悔!”言末,十几个兵士抬上来一个笼子,守澈被锁了双手双脚关在笼中,神情淡漠,丝毫不介意此时的安危。
“澈儿!”守戎惊叫着扑向笼子,“澈儿你没事吧?”
“皇兄,我尚安,不必挂虑。”
“戎儿放心,老夫此时不会对公主怎样。明日再战,你若还敢乱来,可就难说了!是父皇还是妹妹,你只能选一个!”
文帅甩袖离去,留下隔着铁笼子紧紧相拥的两兄妹。
“澈儿,是哥哥不好,哥哥没保护好你!”
“哥哥别这么说,在澈儿心中,哥哥是天!不是哥哥没本事,哥哥行的是君子之道,怎能防的到小人之心?”
“澈儿这么聪明,昨日早已想到了是不是?”
“澈儿长在边疆,虽不深明大义,却有感安宁可贵,更不愿哥哥为了澈儿做了违心之事。”
“澈儿,你放心。我虽境况之下拜贼为师,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凭文帅这么对你,就绝不与他同心!
当年你不过一个婴儿,他就想用你威胁我,今日又如此!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视你重于己命,他伤你半分,就注定是我守戎的仇人!
他若要伤了你,大不了我出营点兵,与他为敌;再大不了,我背国叛父,向那可汗要他一命……”
“哥哥,你又来了!”
守澈急了,忙拦住了他的话正色道:“你不能让竜国的兵去将刀尖对准自己人,更不能投敌叛国,那是饮鸩止渴!”
守戎见她生气的模样不禁笑了笑,他心中明白,相比自己,这个自幼长在边关的妹妹更有家国情怀,于是忙改口道:
“好了,哥哥不吓你了!你放心,哥哥一定有法子在明日败军之前救你出来。”
“我知道!哥哥是个血性男儿,不会败!更不会降!”
妹妹重展笑颜,守戎却没有因此而开怀,他脱了盔甲伏在笼子前,一时不懈、一步不离地看着。士兵端来的饭菜,都如十年前一般要亲自尝过才喂给守澈。
“哥哥,他们要是想毒害我,你防也防不及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