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元帅!”守戎与那小卒回了帐中,守澈果然饿的正大哭。
守戎于是遣走了副将,用银匙喂了牛ru,哄着睡了,又亲自将小若的尸身葬在山脚下。
守戎在坟前磕头,焚血书以告:
“小若姐姐,你安心去吧。上天不绝,守戎定当为母亲、为你报仇雪恨!”
此时,天已是朦胧亮了,守戎还得到河边浆洗血渍屎尿,最后捧着雪水抹了一把脸,才又进帐休息。
到中午时,帐外有人来请,说是文帅吩咐,请二皇子到大帐中一同用膳,守戎听见声音醒了,便随意收拾一番,抱起守澈随小卒前去。
“殿下来了,坐!”才掀开了帐帘,文帅便起身相迎,又向跟的人道,“你将公主抱下去,热些nai,小心看着。”
“是!”那小卒伸手来抱,守澈却突然大哭起来,怎么也不肯叫他抱,文帅与小卒相视一眼,不禁皱起了眉。
守戎看在眼里,便道:“算了,澈儿怕生,还是我抱着吧。”
“也罢,你下去吧将nai热好了端上来。”
两人于是相让着坐了,文帅又道:“昨日殿下说想学琴,老夫这里有一本琴谱,你且拿去!这把琴也一并赠与殿下,相信以殿下的才智,只需晓以节律指法,便可自通了。”
“多谢元帅!”
一时,端上酒菜来,牛ru也热好了,文帅道:“咱们先吃饭,老夫再教你。”
守戎看着那碗牛ru,迟疑了片刻,拿匙舀了半勺,正想喂给守澈,忽又瞥了一眼文帅,转而吹了吹送往自己嘴里。
文帅与那小卒见状一惊,忙笑问:“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守戎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我试试还烫不烫,怎么了?元帅为何如此奇怪?”
“呵呵……老夫不曾有孩子,不知道不为怪。”文帅尴尬地笑了笑,喝那小卒道,“你!怎么烫的就敢端上来,还不拿回去!”
“是!”
接着倒无他事,守戎饭后告辞,那小卒便凑上来问:“大帅,二皇子是起疑了吗?”
“看样子不像,但他的心智,也难说!”文帅捋着胡须,面露不快。
“大帅,二皇子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他的命都在咱们手里,为何还要向公主下毒?”
“昨夜他答应的太快,老夫一直觉得不妥当。他如此硬气,日后反悔了,刀架脖子恐怕也不顶用。只有公主,或还是他的软肋。”
“大帅,昨日属下亲眼所见,二皇子葬了他那个婢女。依属下看,二皇子的志向不小,更是个重情义的人,大帅不如用拿出些心意来,徐徐引导,当能收买。”
“如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的话被守戎一字不差得听在耳里,心中虽然吃惊害怕,却只能装的镇定自若。
将守澈抱回帐内,看着她、看着银戟,忍不住呢喃道:“这世上几乎人人都要害我们兄妹,立身孤岛、四海伏波……娘,我真的怕啊!我没能保住你,没能保住小若姐姐,我的妹妹……我只有妹妹了!我一定要强大起来,我一定要挺住,等有一日,爬到山巅,就没人能伤到我们了。我要让所有人都敬我!所有人都怕我!澈儿,你放心,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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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守戎在帐内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便出去看。
原来昨日那副将找了一个妇人来正要去复命,模样还算标致,所以引得几个兵士驻足议论。
守戎上前,问道:“这是为公主殿下找的nai娘?”
“是!”
“公主饿了,叫她进帐,你自去复命。”
副将有些犹豫,道:“这——大帅吩咐,公主千金之躯,不容有失,这女人得查验过身子、品性才够格服侍公主殿下。”
“那公主此时饿着了,谁又担当得起?长远的事自然要考虑,眼下就不必管了不成?她给公主喂了nai,公主喜不喜欢?能不能服侍公主?我自然会留意,难道大帅比我还知道不成?。”
“属下不敢,那你去吧,属下一会儿再带她去见大帅。”
于是守戎领着那妇人进来,兵士等自散去了。
进帐看时,守澈睡得香甜,那妇人便觉奇怪,正想问,却听守戎喝道:“跪下!”
山野妇人哪敢不跪?守戎又问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中又有何人?”
那妇人吓得一抖擞,老老实实答了。
“我乃当今圣上二子,你所伺候的是圣上唯一的公主,你可知道?”
“民妇知道。”
“你还需知道,皇子、公主与文帅相比,孰轻孰重;日后你只管照顾好公主,其余一概不需理会。”
“是……”
塞北荒凉,少有人烟,找一个有nai水的不容易,因此这妇人倒着实只是个老实人,听得“皇帝”二字就重如千斤,哪里还敢动心思。
守戎见状方才和缓了些,然又再次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