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思忖片刻,当下便对这炽莲更加青睐,道:“嗯——好!此确为两全其美之策,便由高太傅与你两人,即刻着手打点。炽莲献策有功,该赏!”
“是!”左相与高太傅领旨。
“谢陛下!”炽莲嬉笑着又磕了个头,令皇帝更觉天真可爱。
且说这天后,慢慢就又招进了十几个学生进英才殿,这下果真是热闹了。炽焰稍大些后,在家中常听见几个兄姐谈起宫里的乐事,早想去了!于是每日缠着炽莲说要进宫。
炽莲拗不过,待他长到五岁,就去求皇帝恩准。炽焰年纪虽小了些,到底是左相嫡子,又很是聪颖皇帝岂有不准的。
当日下课,炽莲带着这个消息地兴冲冲回了相府,下了轿就问门僮:“小公子在哪儿?”
那门僮并不知内府的事,只好摇头。这时,一个着大红对襟褂子的娃娃叫着“姐姐”跑了出来,炽莲宠溺得将他搂在怀里:“焰儿,姐姐明天带你去宫里玩,可好?”
“好!姐姐每天都去,焰儿也能去了!”炽焰乐得在原地转圈拍手。
炽莲看着他也笑,然后牵起他rou呼呼的小手进了内堂向母亲请过安、吃了饭,又带着他到自己的书房里:“焰儿,去皇宫可得读书好才行。来!将姐姐昨日教你的诗默写一遍!”
炽焰却嬉笑着道:“姐姐,明日再写好不好?我跟柳儿、彩儿讨了两根红绳,姐姐教我翻红绳好不好?”
“不行!”炽莲佯装生气,拉下脸斥道,“你若默不出,姐姐就不带你去宫里了,也不叫柳儿、彩儿她们跟你玩了!”
炽焰嘟起嘴,见撒娇苦求不得,只能一脸不情愿地拿起笔。
待他写完,炽莲看时竟是一字不差,一戳他脑门道:“你呀!分明会了却非要扭扭捏捏的!”
“焰儿不喜欢的诗,焰儿不想想起它来嘛!”炽焰扁着嘴哼唧道。
“真拿你没办法!”炽莲无奈地摇了摇头,于是仍带他出去玩。
这时,一群奴仆婆子也吃过了饭,正在院里偷懒,三两扎堆地嗑着瓜子闲聊。炽焰见了,却忙甩开炽莲的手就跑过去,把几个丫头护在身后,又将那几个小子往角门外赶,说道:“走开走开,谁叫你们进来的?别拿你们的腌脏气熏臭了我的姐姐们!”
众人听了这顽话都觉得好笑,便逗弄他:“夫人说了,家里的人在家里配了的好,将来咱们几个要讨了她们做老婆的!公子此时疏离我们,算是怎么个说法?日后我们也不准老婆们同你玩。”
“不可能!哼!”炽焰转过身来,向那两个最标致风sao的婢女问道,“柳儿姐姐,彩儿姐姐,你们是我的人,只跟我玩,不做他们的老婆,是不是?”
柳儿、彩儿也逗他道:“公子,我们虽是你的丫头,将来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今日不配给他们,明日也会许给别人,公子还有拦着的不成?”
炽焰听了,“哇”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上哭起来,满口乱叫:“我就不许!姐姐不能走的……”
炽莲本在阶上看着笑,忽见弟弟哭了,便走下来。
众人见了她,连忙藏了瓜果,屏气肃立,炽莲板起脸骂道:“你们几个越发轻狂大胆了,尽拿公子玩笑,还不快搀了起来,跪下赔罪?”
柳儿彩儿也知道过了头,都赶着过来哄他道:“公子不哭,咱们不走,日后只管守着你,好不好?”
炽焰闻言,抱着柳儿的腿就不撒手:“姐姐当真不走了吗?”
“不走了!”柳儿憋着笑回答道。
炽焰立刻破涕为笑,转过头得意洋洋道:“你们听着了,她们不跟你们去的,日后少来!”
稚子戏言逗得众人又哈哈大笑,炽莲将他揪过来,作势就要打他的屁股,骂道:“小小年纪,就管‘姐姐’、‘姐姐’得乱叫,谁是你姐姐?你瞧瞧清楚。”
炽焰一扭身躲开了,围着炽莲边跑边笑道:“姐姐夜里睡觉,还只管‘哥哥’、‘哥哥’得乱叫呢!这府里哪有你的‘哥哥’。”
“好啊!敢打趣我了,看我今日揍你不揍你!”姐弟两个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逗得一伙子婆子丫头笑得前仰后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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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炽焰进了英才殿,年纪虽最小,却也最顽皮!整日带三携四地逃学,上树抓蝉、下河摸鱼无所不会。太傅每每要罚他,终因为他巧言善辩,又有一大帮学生替他求情,只能作罢。
炽焰又常不知哪里淘换来的许多稀奇玩意儿,所以宫人婢女、学生童子都爱围着他,他便拿东西收买人情,叫人替他做功课。
虽如此,奈何天生机敏,能过目成诵、出口成章,学问上不比人差。皇帝尤为喜欢,见了这两姐弟就总想起守戎跟守澈来,所以特施恩德,将北宫重新打扫了,准他们可在宫中留宿。
于是炽莲、炽焰从此常来往各宫,因为出身好、模样好,又聪明懂事,自然无人不爱,过的自在得意。
姐弟俩也不认生,没有多久就已熟如家中,炽莲得闲就找守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