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娘子。唐朝时对女子的称呼,并非妻子!此书是架空,但是参考了一些隋唐时期的民俗风貌。】
将军府很快被戒严了,府中的护卫将将军府围的严严实实,这阵势惊醒了正在休憩的婢女和小厮们。还没等他们疑惑护卫们在干什么,就已经被叫起来带了出去。
没有睡饱的下人们心中惴惴不安。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来家里可从没出现这种情况。
等看到倒座【注1】廊外的护卫围了一圈时,更是心头惶惶。
“出什么事了?”有胆子大的婢女颤巍巍问道。
护卫瞥过来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将人捂住嘴单独带走,剩下的婢女们更是害怕,差点尖叫出声,然而被护卫冰冷的眼刀吓得噤若寒蝉。
府里果然出事了......
婢女们被接二连三的单独带走问话,没有一个回来的。夜风凉凉,天色昏暗,压抑的气氛下有胆小的人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
“尸检时发现刺客口中藏着毒药,想必是一得手就会咬破自尽。”古伯说道,“家里的人都盘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居然是一心赴死吗?以刺客的身手就算他得手了也脱不了身,看起来似乎是想孤注一掷和她同归于尽?那……为什么呢?
“……之前大将军来信说这场战役西凉节节败退,有亡国之势。会不会是西凉潜藏的jian细狗急跳墙……”
女童摩挲着杯盖,神情晦暗不明。
“……古伯,你白天亲自去城门一趟……”女童顿了顿,“……查查门吏的档案薄。”
......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大亮了。昨晚的事对在其中的人来说不免有些心惊胆战,但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顾娘子遇刺的消息没有透漏半点风声——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只有细心的人发现将军府的大门角门今日都紧闭着,但也没有多想。
白日里进出城门的人只要形容不太怪异不需要严格核查,所以城门吏对昨晚进城送信的人记忆犹深。
“是范驿使吧,经常去你们府上送信的……”
“其他人?宵禁后哪有人敢在街上乱走啊……”
“嗯对,昨夜是一队四队当值,这是核查登记……”
门吏举起了手中的登记簿,古伯接过当真翻看了起来。
“顾古伯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是大将军要核查吗?”门吏有些疑惑,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答案。
古伯打着哈哈没有否认,只认真看着登记簿。
“不过要我说大可不必。大将军御下颇严,我等做事自然也规矩,将军大可放心,还有劳您亲自来查验。”
“不过城防嘛!查验也是应当的,某一定会尽职尽责,不会让城防出问题的……”
“对了,前边的战事又有月余了吧,什么时候能收尾……”这所谓的收尾也就是战胜了,毕竟在西北人的心里顾将军是不败的。
“我已看过无误,蒋门吏如此尽力做事,是我大周之福。”古伯将登记簿还给门吏,客气道。
“岂敢岂敢。”门吏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脸上的表情却很是自豪:“我们也是顾将军手下的兵,自然要纪律严明。”
你一个门吏算什么顾将军手下的兵。古伯心中笑道,又有些酸涩,整个西北,不都是如此将顾将军视如神明吗?
一边的门吏依旧滔滔不绝:“将军在前边打仗还要关心城防,见微知著,有将军在,西北一定会越来越好……诶?您这就走了?不喝杯茶水吗……”
古伯一边客气道“不用”,一边疾步离开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起。
居然亦是无误……
那可不妙啊……
古伯快马回到将军府,累得口干舌燥,一边吃茶缓解,一边将在城门巡查的事告诉了女童。
“城门的出入核查无误。”古伯说道。
“先盯紧城里……”女童顿了顿,说道:“去跟县丞支会一声。”
如果城里也有jian细,那就不是将军府的私事,而是国事了,只是鄯州一向城防严谨,这些城内外都是日日看在眼里的,如果有jian细,会是如何混入进来的?
能从边马到这里一路没问题,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何况此人之前来往送信两三年都没有任何问题,难不成是三年前就安插在军营里的jian细吗?
父亲镇守西北十几年,杀人无数,可那些都是敌人,西凉的贼人还有这种好手段把jian细安插在父亲身边吗?
军中一定出事了……
“娘子……娘子?”
古伯的呼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女童回过神,看向古伯。
“这事不告诉将军吗?”古伯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这事只怕不好说。”
不好说?是指jian细居然能进入将军府怕顾将军分心吗?
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