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闻言,低下头:“身份卑微,不敢与姑娘结识。”我笑道:“因为你有帮我的心思,因此结识又如何?”她抬起头,道:“泠月。”“方才那个柳姑娘是谁?”阿璇问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将声音放低道:“本来这事不应让外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实在不认识什么人,才想问你。”泠月看着我,似乎在犹豫,许久才道:“柳姑娘,是我们楼的头牌,她叫柳红酥,只是......”我拉住她的手:“无妨,我们不会说。”
小巷还是有些宽,够两个人并肩走,雨下大了,看巷子里也许有避雨的地方,赶忙走进去,不想走了许久才发觉这里分叉很多,走了许久未见尽头。我开始后悔进来,似乎还走了很远,现在回去也定是找不到路了。
璇点点头,那女子退了出去,端了几杯弗霖进来,看见她拿了一小杯金黄色的液体摆在我旁边,道:“弗霖味淡,加了甜的也许会好喝些。”
等醒来时,却身处一个房间里,我坐起身,发觉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便不禁一怔,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觉这房间的布置十分华丽。一开始不知怎么想到三爷,看见这布置便知不是了。
正思考,一个老奶奶端着一瓷碗进来,看见我醒了,将手上的碗递予我,笑道:“姑娘喝碗姜汤吧。”我笑了笑,接过碗,问道:“谢谢,婆婆,请问这是哪儿?”她似乎很开心,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了少爷带个女孩回来呢,他背你回来的时候,叫我帮你换衣服,又请了大夫来,看着你喝了药脸色好了些,才刚去换衣服沐浴呢。”
她面露难色,还是说道:“只是,她成为头牌,不仅因为她的花容,更是因了她撩人的性情,只是她的朋友基本没有,男子来找她的倒是不少,只是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和夏公子走得很近。”她望了我一眼继续道:“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是常常一起出入,听闻…
他站起身,笑道:“果真如颜珩所说。”而后未等我说话:“本少爷送你过去。”我问道:“去哪儿?”他未再理我,径直走出去。一会儿,那个婆婆又走进来,拿着我的衣服,笑道:“姑娘的衣服我已经弄干了。”
我知道他未说实话,起身出去道:“我要去找朋友。”他跟在我的后面,出了荠青楼,发觉已是下午了,他挡在我面前:“你要去哪儿?”我心里感到好笑,也未想再理会他:“去找朋友,与你无关。”他问道:“景砚对吗?”我不想理他,绕开他走。他只道:“你会后悔的。”
我沿着街道快步走,直到确定走远他没跟上来,才止住脚步,抬头间,不知何时天空竟布满了乌云,眼看是要下雨了。这时各个小摊都在撤了,一个小摊的旁边,竟有一条小巷。雨点掉落,古瓦泥墙,我才发觉,原是那晚我所见的那个巷子。
我寻了处石门前的小楼梯,坐在上面,正上方有古瓦,蜷缩着应该可以遮些雨。但当我坐上去蜷缩着时,发觉是我错了,雨愈发的下的大起来,时而听见雨点打在青瓦的碰撞声,且不说这青瓦不知牢不牢固,我的身子也只遮住了一半,上半身被风吹进的雨水淋湿。
我点点头,这时正好夏离沧进来了,泠月起身对我们道:“改日再谈。”我笑着点点头,她便退了出去,夏离沧落坐在我旁边问:“她是?”我未回,阿璇笑道:“在问她这弗霖怎么做的?我和绾绾都很喜欢。”阿璇和殷兮站起,阿璇道:“那我们便先走了。”我看向阿璇,示意没事,她和殷兮出去后,夏离沧笑道:“弗霖喝多了不好。”我转过头,淡淡道:“我只想问你,我身子怎么了?”他避开我的视线道:“无碍,只是普通的疲劳。”
我努力蜷缩起来,鞋子和衣裙早已湿透了,刺骨的寒冷钻进骨子里,昏昏欲睡,头愈发的疼起来,眼睛十分的酸涩,忍不住闭上眼,靠在膝上,只听得见雨声。
听她所述,这应是个大户人家,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不说还是没听见,又继续问起我名字来,她问题才说完,门口便传来一个声音,十分急躁道:“住口!”我看向门外,一个内衫藏青,外袍为白,左耳戴一月牙耳坠,腰间佩着一串狼眼青玉的男子急匆匆踏进门来。一身衣服,则是上好的云锦布。
他又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可认识复颜珩?”我惊讶于眼前的人竟认识三爷:“三爷?”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打量了我一眼,道:“未想颜珩有一日也有心仪之人。”他是个少爷,认识三爷,听称呼似乎还很熟,难道是…我问道,也近乎是肯定:“你就是杜府大少爷吧。”
这个婆婆十分亲切,就像素知婆婆一般,我笑道:“婆婆,我叫易青绾。”她笑得开心,道:“青绾,你就像兰兰一般叫我奶娘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他见我打量着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冷冷的说了声:“奶娘,你先出去。”原这个婆婆是他的奶娘,他坐在床边盯着我,我问道:“谢谢你救了我,请问你是?”他忽然失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闯进本少爷的巷子,昏倒了,要不是本少爷救了你,你都不知......哎,罢了。”
第十章 雨巷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