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话未说完,苏解愠拿着酒杯堵住他的嘴,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谭绍,饮酒,饮酒!”
“唤我子翎,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谭绍接过酒杯,不悦道。
苏解愠点着头,道:“好,子翎兄,饮酒,饮酒!”
一坛坛酒被掏空,酒杯滑落,二人趴在桌子上,渐渐不省人事。
酒馆的掌柜见状,连忙招呼店小二去两位家中请人,叹气道:“哎呦喂,两位公子,怎么就喝高了呢,这可不得了。”
店小二摇摇头,小声道:“哎,又是谭公子和苏公子,只要他二人来,准不能自己回去。”话落,他放下抹布,快步离开了酒馆……
良久,店小二还未回来,酒馆里来了几个面露凶煞的壮汉,那几个壮汉扫视了一圈,二话不说,架起苏解愠,不顾掌柜的阻拦,驾马车匆匆离开。
谭绍缓缓睁开双眼,揉着额头问:“怎么了?咦,阿愠呢?呵,喝不过本官所以逃了吧,哈哈哈!”
掌柜一脸焦急,摇晃着谭绍,道:“谭公子,快醒醒,苏公子他被几个壮汉掳走了!谭公子,谭公子?”
谭绍睡得昏沉没有反应,掌柜走来走去,待店小二回来忙让他去报了官。谭绍则被家丁抬回府中,待他醒来已是三日后,一踏进宣政殿便听见百官们在议论苏解愠。他眉头紧蹙,扫视一圈却不见苏解愠的身影。原来她不在,难怪这些人敢议论她。不过,若是她忽然出现,可有你们受得了。
“听说了吗,苏大人流连酒馆,已经三夜没有回府了。”
“不对啊,我听到的是苏大人宿醉烟花之地,无心回府啊!”
“甭管她回不回府,三日不来上朝,也不告假,怕是要触怒龙颜了!”
“呵,真不像他的风格,谁人不知,苏解愠是个拼命的家伙,从未旷过朝,这次倒是稀奇。”
“诶,年轻人嘛,你们懂得哈哈哈……”
谭绍凑上来,眯着眼说:“喂,阿……苏大人没有派人来宫中告假吗?”
那些大臣一愣,摇了摇头,道:“没有,都三日了,连个信儿都没有,听说苏府上下都找不回他,急得不得了。”
谭绍扭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奇怪,三日前我二人一同饮酒,她应该是喝醉了被抬回府中了才是啊,为何……”
大臣们闻言,迟疑片刻问:“你与苏大人一同醉酒?难怪你府中人来告假了三日,咱们还真以为你病了呢!搞了半天是醉酒了。”
“呵呵……”谭绍一脸尴尬,走向了别处。
第4章
“陛下驾到!”
内侍监一声高喊,议论声戛然而止,文武百官连忙站到大殿的两侧跪地行礼。
皇帝迈步至御案前,扫视一圈,眉头紧蹙道:“苏卿今日……依然未至朝堂?”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应。谭绍琢磨着是否上前替她告假,这时,吏部尚书程岥走出,上前鞠躬道:“回陛下,苏大人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依她的性情,绝不会无故不上朝。”
话落,他瞥向谭绍,眯了眯眼。
谭绍打了个激灵,挑了挑眉,这程岥的嘴皮子倒是快,可他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皇帝闻言,心悦,刚要开口说无事却被刑部左侍郎抢先,道:“程尚书此言差矣,苏大人性情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但律法不容践踏。即便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也不耽误写个告假文书,让家仆送至吏部外署吧!更何况苏大人从前在吏部任职数载,莫不是离开了吏部,仰仗着太子殿下,所以把规矩抛至九霄云外了?”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窃窃议论起来。
谭绍倒是急了,反驳道:“我吏部之事何劳你刑部插手!我看你就是嫉妒阿……嫉妒苏大人晋升太快,毕竟咱们可是同一批的进士。”
刑部左侍郎也急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百官们渐渐分为两堆,争吵声在殿内回荡,引得皇帝龙颜大怒。
内侍监挥着拂尘,叫喊了几声,厉声斥责道:“都吵什么吵,这里是宣政殿,不是菜市场!你们是为官者,不是那吆喝的小贩,还有没有规矩了!把陛下惹怒了,奴婢看各位大人如何收场!”
他一口气讲完,咳了几声,退至了皇帝身后。文武百官闻言,迟疑片刻,也纷纷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谭绍同刑部左侍郎互相吹毛瞪眼,各自嫌弃。
皇帝捋捋胡须,蹙眉道:“众卿这般放肆,莫不是经常往返于闹市?朕不是告诫你们了,体察民情体察的是民间的苦,不是让你们学小贩吵嘴,大家都是读书人,坐下来讲讲道理多好。”
这时,骠骑将军站出来,摸着后脑低头道:“回陛下,臣是个粗人,除了兵法,没读过什么书……”
众人闻言,噗嗤一笑,搞得皇帝面色难堪……
彭城的烟柳之巷鼓乐喧天,这里男女女鱼龙混杂。与之相对的一处僻静楼阁,这里门墙高|耸,四周生着杂草,俨然一副废弃的模样。楼阁的柴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