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为了朋友, 谋算的太多了。”黄晗道:
“那你自己,决定好去处了吗?”
“我……还是留在吏部吧。”裴云潇想了想,说道。
“吏部?可你之前不是……”黄晗一讶。
裴云潇一笑:“是,我本来不想去吏部。那里是裴氏的大本营,经营多年,我做什么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很不方便。”
之前裴云潇确实是这么想,可现在她改变了注意。
唐桁不能留在京城,她一切的计划都要推翻。她必须蛰伏!
“可现在我倒觉得,那里是朝堂的腹心,我越是接近,就越安全。”
黄晗苦笑一声,裴云潇与自己当年,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她坚韧,不服输,敢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今日的妥协,只是为了来日的复起。今日的离开,是为了来日更好的归来。”
“先生,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为了一己私利、争权夺利,而肆意摧毁他人的前程,剥夺他人的生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殿试放榜已近半月,迟迟不下任命文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谢英拎着一盒刚买的糕点走在街上,身边跟着同样出来买东西的唐桁和沈思齐。
“也许是朝政繁琐,楚方有些心急了。”沈思齐笑说道。
“难道喻贤不急吗?”谢英不信:“咱们的名次不上不下的,留京还是外放,都是未知。”
“不过子宽倒是可以心定了,状元入翰林,大历定制,以后便是天子近臣了。”
唐桁摇头轻笑,没有接话。
“说起来,咱们几人一起在吴州读书,一起来京城赶考,形影不离的。可如今真的考完了,倒可能要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了。”谢英说着,竟觉得有些伤感。
沈思齐脸色微沉:“容庆和永年绝交,为了此事又和敬文起了嫌隙,逸飞……也一直未再露面,都是挚交,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谢英神情一白。是啊,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三人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还没等三人抬头看个究竟,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就朝这边跑来,嘴里还叫着:“出事了!打人了!”
“诶,这不是马兄?”谢英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乃是今科考中的寒门学子马明。
“马兄,出什么事了?”
“是、是……姚杰!”马明气喘吁吁:“他跟人打起来了!”
三人一惊,连忙飞奔而去,赶到人群之中看个究竟。
只见重重人群围观的中心,一个书生衣着朴素,双手抱头,蜷缩在地,旁边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正骂骂咧咧地对他拳打脚踢。
小厮周围,也围着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费力的要拉扯小厮,却又比不过他们的力气。
再看一旁,一个锦衣公子右手捂着额角,鲜红的血ye从指缝中流出,滴在地上。他的身后站着几个与他打扮差不多的人,一看便是京城的纨绔子弟。
唐桁三人心里就是一咯噔——见血了!
“姚杰!”突然,马明一声惊呼,众人急忙看去。
一个小厮飞出一脚,正中姚杰的眼睛。被打的姚杰痛叫一声,旋即晕了过去。
再打下去,一准会出人命!
唐桁此时也无暇再问始末缘由,大步上前,一把钳制住踢姚杰的那小厮,将他甩到一边。随即手中出招,几下便将其余的小厮都格挡开来,不能再上前一步。
“姚杰!”马明立刻就扑了上来,扶起地上的书生。
却见姚杰的左眼中已经流出了鲜血,一片血rou模糊。
“他、他……”马明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打人的小厮,浑身都在发冷:“他鞋上有刀!”
唐桁眼神一凛,瞬间朝几名小厮的鞋上望去,果然,鞋尖处全都镶着一条细长的刀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唐桁的冷汗霎时窜上后背,这般行头,是要干什么?
“怎么回事?继续啊!怎么不打了?”那个额头流血的锦衣公子跳着脚吼道。
小厮们神情喏喏,朝唐桁指了指,意思是遇到了硬茬儿,他们打不过。
谢英和沈思齐此时也围了过来,看向姚杰的状况——这只眼睛,恐怕要废了。
“谢大哥……”一声柔弱的轻唤,谢英循声一望。
“宁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唐桁转过头去,一旁吓得脸色苍白,眼睛红通通的,可不正是宁静心吗?
马明这才悲愤地解释:“是我和姚杰几个人上街买东西时,遇到这人对宁姑娘欲行不轨。我们认得韩公子和宁姑娘,自然要帮忙,哪知道就……”
“是这女人先勾引我,我陪她玩玩儿好吗!自己送上门来,不玩白不玩!”锦衣公子当即就反咬一口。
“你放屁!”谢英立时怒从心起,站起身指着他骂道。
锦衣公子被谢英暴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