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他这一通白话,看来这次乌拉那拉氏闹的事他是真不知道,也不再废话直接将桌上的盒子往前一推,取下金锁打开盒盖问道:“那你可认识这个?”
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怯懦男人却突然好似疯魔一般扑了过来,他一手捂着脑袋似乎在强忍着痛感,跌跌撞撞地到了桌子旁。
“哪里来的!它怎么会在你这儿!给我!把它给我!”男子叫喊着要抢,被胤禛一脚踹开,捂着心口摊在了青石地面上。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往外冒,却还在呢喃着“给我,把它给我”之类的话。
“现在肯说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盒子...”胤禛暗示道,他故意不把话说完,大抵是存了绝不肯将木盒予人的念头的。
毕竟这可是他的福晋宁可背叛自己也要得到的东西...
男人这次没再墨迹,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穿越的事儿交代了,末了大概是觉得这经历太过离奇,唯恐胤禛不相信,“您要是不信可以仔细看一看那项链,不管是切割还是抛光,这工艺都不是现在能有的。”
胤禛心内大震,脸上却有如古井无波,“这项链不是你的吧?”
“哈,”男子一哂说道:“王爷何苦自欺欺人,那链子上悬的分明是二、四福晋的芳名吧,又怎么会是我的呢?”
胤禛闭了闭眼,几乎想脱口而出问那是不是证明她也本不是这段时光中的人,最终却没再开口,大概是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有听着男人断断续续讲着他娘是如何见财起意拿了主人家的链子,又因为他对这链子反映过大而一时吓到还了回去,还有他这些年又是如何一直在找这东西的。
那项链在他家的那段日子里,他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只要把这项链握在手里就能听到那边的声音,所以他认为这东西能帮他们回去。
大概明冉也是这么想的吧,胤禛长长叹了一口,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放松,他想这样至少证明那丫头并不是打一开始就抱着别的目的接近自己的,至少那些朝夕相处的岁月还是有几分真实的。
至于后来嘛,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世界或者说自己还不够让她留恋吧。
也不尽然,想起苏培盛描绘的明冉风尘噗噗赶来的狼狈样,算她还有点良心,至少走之前还知道来看自己一眼。
胤禛将那项链小心地放在手心上,轻轻摩挲着那个“冉”字,许久之后,他叫人将那男人重新押了下去,又下定决心般地握紧了手里的项链。
金属字折角尖锐铬疼了他的手掌,可他却似无所觉般地越攥越紧。
“这果子都温了,再去拿到井里去拔一拔。”明冉拿起个桃子又放回果盘吩咐道。
待小丫头走后,才自嘲地笑了下,自己这心态还真好,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一开始听说胤禛不肯见她时,明冉只觉得一瞬间明白了疼彻心扉的感觉,原来她越过千山万水赶来想见的人,却连让她再看一眼都不愿意了。
她没再追问为什么,除了自己在京中的小动作被胤禛知道了以外,完全不用在做他想。
她没吵也没闹,乖乖在苏培盛给她安排的院子里住下了,日日好吃好喝好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傻子一样,只是每每在苏培盛前来时总要问上一句:“贝勒爷身子如何了?”
“一切如常。”
回回都是这一句,明冉自然知道这话不可能是苏培盛自己想出来的,也不敢再深问。
她想还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能跟自己生气,至少没病糊涂不是。
但今天几近日落,却还迟迟没见到苏公公的身影。
第53章 骗子
“福晋!”清早才用过早膳, 苏培盛便匆匆赶来了,一进门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苏培盛这种在主子面前有头有脸的太监,即使面对福晋轻易也不必行此大礼, 明冉吓了一跳, 几步上前:“苏公公快请起, 这是做什么?”
“福晋!贝勒爷醒了!听说您来了,正等着见您呢!”苏培盛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 一脸喜色地对明冉道。
“啊?”明冉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醒了?合着之前一直昏迷着?那又是怎么下令不见自己的?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一点没耽误脚下的步子, 开封宅邸不比贝勒府,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 太监丫头一大堆, 她也不必时刻拿着福晋的架子, 大白天的穿了双绣鞋就往外跑。
苏培盛几乎要小跑着才能撵上明冉, “四哥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太医!叫太医了吗?”
“哎呦,主子您慢点, 当心脚下!”胤禛出的是公差, 不好叫人大肆修整宅院,主人的屋子装的还算Jing心, 花园回廊等地就没那么细致了。
明冉险些被小路上的石子绊倒,踉跄了下后又丝毫不受影响的往正屋跑。
苏培盛跟在后边微微撇嘴, 心说自家主子忒能折腾人, 早先非绷着不见,现下见是见了,还要骗福晋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