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四惊道,“你还嫌四哥家不够乱是不是?抱人家孩子干嘛?”
“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捣乱了?我这是帮忙呢!”彤沛说道。
“切,妇人之见,你以为替四嫂看孩子就是帮她了?我跟你说,都这么多天了,四哥也没见好转,别说四嫂了,我这心里都犯嘀咕,没事就要琢磨琢磨,这时候不怕忙,就怕闲,越闲越想的越多。”十四不屑道。
“哼,你又懂了。”彤沛讽刺道,“我还真没看出你担心四哥来,这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连花天酒地也没消停啊。”
“胡说八道!那是我亲哥,我怎么不担心啊!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花天酒地过。”十四不满道。
呵,在他们这些爷们眼里,只有上外头去胡天胡地的闹了才叫花天酒地,至于家里这些,跟妾室温存欢好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再说了,着急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能过去不成?”
“四嫂,去河南了。”
“哦,出门了啊,等会!谁!”十四奇道,“四嫂?等会,这事儿皇阿玛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私自出京是大罪,她又不傻。”彤沛说道。
“那、那皇阿玛也同意了?”十四问道。
“嗯,同意了,四嫂先去求了娘娘,是娘娘帮着给递的话。”彤沛解释道。
“啊?娘娘也真是的,居然跟着你们胡闹。”十四嘟囔了一句,又嘱咐道“你别大大咧咧的,看孩子的时候仔细点,这哪是侄子啊,你算是给爷请了位祖宗回来。”
说完十四脸色也有些暗淡,若是四哥真出了什么事,那他的爵位就落在元寿这个福晋养子身上了,有些复杂地看了眼熟睡的小孩,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到底是亲兄弟,怎么能不惦记呢。
另一边,本该病入膏肓的胤禛,正靠坐在太师椅上,对着一封密信静静出神,看身形,比从京里走的时候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大病初愈的虚弱感。
不过待他睁开双眼,眼神清明、黑眸点漆,倒是与信里描述的人事不省截然不同。
“苏培盛。”胤禛朝门外喊道,苏培盛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主子?”这些日子胤禛心情不好,愈发Yin沉莫测,连最得用的大太监都小心翼翼的。
“明儿个,多备些热水,常烧着,什么时候来人都得有得用,还有弄点好克化的吃食预备着,也别太油腻了。”胤禛吩咐道。
胤禛装病的事能瞒着京城、瞒着外面的官员,却瞒不了这些内院伺候的奴才,这段时间苏培盛瞧着胤禛的种种行事,虽不明白他为什么,但对明天要来的人是谁也隐隐有几分猜测。
他答应下来,胤禛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苏培盛背对着门,小步向后挪至门口时,胤禛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找个擅长点心的厨子,明儿做碗双皮nai。”
“哎,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这儿有个厨娘手还挺巧的就让她去弄。”苏培盛心想果然是那一位没错了。
胤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等苏培盛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别放桂花。”
声音很低,与其说是在吩咐奴才更像是自言自语的一声叹息。
次日清晨,天边微微泛青,开封府城门外一队人打马而来,看衣着都是好料子,没点家底的人家不会舍得用这种料子做武袍的,虽没有明显的标识,但戍守城门的士兵这种事见多了,知道这些大抵是哪家高门王府里的护卫,也不多做阻拦例行公事询问一番便放行了。
除了为首的那位瘦弱的有些过度分了,一行人与寻常护卫没半点区别,就这样进了城,没惊动任何人。
黄河几年年有水患,胤禛也不是第一次领这种差事了,后来干脆在开封城里置了套宅子,胤禛不好奢华但也不意味着就肯委屈了自己,置在这边的宅地并不大但内里布置的十分Jing巧实用。
因此当明冉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时,早早等在门口的苏培盛径直把她领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寝室,里面小丫鬟们都端着热水候着。
“福晋一路辛苦了,先洗涮洗涮,解解乏再传膳吧。”不是苏培盛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安排起主子来了,实在是昨夜那位一会一句吩咐折腾了半夜,来来回回都是在交代福晋来了之后要怎么伺候。
明冉急的要命,眼见着苏培盛这个胤禛的贴身太监还有闲心Cao持这些小事,心头火气,语气也冲了:“我又不是来玩的,先看贝勒爷!”
说着要往主宅里闯,苏培盛苦着脸虚张这手拦人,嘴里不停地劝着,说什么福晋路上辛苦还应保重自身、主子爷病重不好惊扰,总之就是好话说尽,笑脸陪着,却偏偏就是不放人。
明冉又急又怒,几乎吼出来道:“大胆的奴才!如今这宅院里是你做主了?今儿我把话撂着,你若再敢拦我半步,我定要宰了你!”
一路上舟车劳顿嗓子都是哑的,对胤禛的担心、被阻拦的委屈堵在喉间,明冉说出口的话已带了哭腔,哽咽的话语、沙哑的声音,听得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