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第二封信,这一打开她才发现这一封信是陆靖言送来的。
先前他也着人送信到尚书府过,只是每次都被她着人拦下不必给她,这一封信不知道怎的就送到了这里,还被雪音拆开了。
若是没有看迟映寒的字,雪音还不会觉得陆靖言的字好看到出奇。
可这般一对比,迟映寒的字只能算是周正规矩,而陆靖言的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乍然一看,有一种触动人心的好看。
雪音没忍住看下去,一字一句,他读的书多,遣词造句也比迟映寒好上许多。
但要表达的意思也简单的很,说他去山东一路所见,天气转入秋季,要她多添衣物之类的,信的末尾大言不惭地说道:“甚为想你。”
雪音立即把信揉皱,又觉得不妥,扯平了撕碎,转身进厨房放到炉子里烧了。
不多日之后,远在山东的陆靖言查案之余接到了眼线的来信。
说那姓迟的小子来了京城,而齐姑娘对他颇为关心之类的话。
陆靖言便问:“她可曾给我回信?”
“回大人,不曾……”
陆靖言也料到了是这样,又问:“她看到信作何反应?”
信中他绞尽脑汁说些哄女孩子的软话,甚至让人去问有些年轻女孩都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他写在信中,却不想她并未被打动。
“齐姑娘看完之后……立马把信揉碎了,而后又扯平,接着……”
陆靖言哼了一声,她终究是舍不得真的扔了。
“接着,齐姑娘把信撕碎了扔炉子里烧了。”
陆靖言脸色一变,怒斥一声:“滚下去!”
他着实是不高兴,若非是为了她父亲,他不会远到山东来查叛国一案,不会数次被人酒中下毒,更不会被人想着法子地拿杀刀捅。
可他不愿意她因为父亲的事情来感恩他,便没有说这些。
陆靖言捏捏眉心:“去把迟家的爹娘都弄到京中,把迟映寒弄回扬州去。”
他只要吩咐下去,立即便有人去办了。
这一年十月底即将放榜之日,迟映寒从大同回到了京城,他带了几乎足足一马车的东西给雪音。
才到饭馆门口,他便一改路上商队老板的严肃,跳下去疾步走到里头,喊道:“心儿!”
雪音正在后厨,心中一跳,翠莺低笑问道:“阿姐,迟公子是真的喜欢你,他都为你来了京城,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与他成亲么?”
说实话,迟映寒来京城之后,雪音是这样想过。
她想,若是非要嫁个人,不如嫁给迟映寒,他大老远跑来,一腔赤诚如此,她并非是木头心肠,自然是感动的。
若是他再提,她真的就要答应了。
雪音擦擦手,有些不好意思:“你就不要再打趣了,我出去看看。”
她才走到外头,就瞧见迟映寒一脸的期待,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头忽然就闯进来一群人。
“映寒!映寒!我们找你找的好苦!”
迟映寒一愣,转头就瞧见了自己的爹娘,那对夫妇一脸沧桑地看着他:“映寒,你弟弟科举失败,受不住打击病倒了,如今瘫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迟家不能没有你!你快随我们回扬州继承家业,照顾好你弟弟!”
46. 第 46 章 若是总归要嫁人,她愿意……
雪音的饭馆原本就不大, 此时迟家父母一来吵吵嚷嚷的,她立即让人把大门关了,省的外头的人来看热闹。
迟映寒没有料到他父母会找到这里来。
那时候扬州安稳之后没多久,因为他护城有功, 还被扬州知府看上想要给他官职, 知道此事之后迟家老爷喜不自胜, 他夫人暗自担忧, 只是迟映寒并不想做官, 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不是那块料,更何况做官不易,他去知府大人手下做个小跟帮又有何用?什么时候才能爬到京城呢?
因此, 迟映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独自经商, 前去京城。
他父亲恼怒不已,连连着人传家书给他, 勒令他回家。
迟映寒老早之前就厌恶那个家,此时又怎么会愿意回去呢?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爹娘会追到这里来。
迟老爷老泪纵横, 消瘦了许多,他期待了那么多年的小儿子因为科举之前被母亲劝着多吃了些,科举第二日没忍住解了大便,科举最忌讳这个,他自知没有希望,出了考场便仰天流泪, 只恨不得撞墙而死,回到家中更是一蹶不振,直至病入膏肓。
迟夫人后悔不迭,迟老爷心痛万分, 眼看着小儿子就好似不行了那般,便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他迟家不能没有人继承啊!
因此,迟老爷到处找迟映寒,正一筹莫展之时得到消息,说是迟映寒如今也在京城,赶紧地找了过来。
迟映寒努力克制着自己,说道:“我不会同你们回去的,那个家,是二弟与你们的家。”
迟老爷一脸沧桑,红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