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主现日即将到来,路加必须日夜在骑士营待命,我便留在王宫中。我名义上是准王后的女官,事实上伊丽莎白已经被囚禁,我根本见不到她。王后套房看守森严,只有在得到乌瑟命令后,伊丽莎白才能走出那尊贵的牢笼,按乌瑟的心意处理事务,尽王后的责任。
是的,巴托利家族彻底覆灭后,伊丽莎白也终于能达成她毕生的愿望了嫁人,嫁给帝国的君王。乌瑟已经发诏,明年春日将与伊丽莎白大婚。伊丽莎白将带上皇冠,坐上万人敬仰的王座,正式接手帝国王后的繁重事务,从此为乌瑟卖命求存,被他压榨出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而她也会永远是个处女,直至死去。
伊丽莎白的人生自此落幕。后来偶尔想起这个女人,我依然会不寒而栗。她的血腥,疯癫,和她凄惨的结局。我想到戈亚曾经的评价,乌瑟和伊丽莎白相配极了。现在我才明白戈亚的意思,他们都是一样冷酷,尤其是对待他们自己。伊丽莎白可以咽下惊天怨恨,承受焚心羞辱,仰仗灭门仇人的鼻息而活。而乌瑟竟敢留下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只是为了物尽其用。这就是权利之巅的胜与负,每往上爬一步,就往疯狂之渊坠落一分。
或许,我该惧怕乌瑟的。伊丽莎白对我说过,没有人能容忍他的剧毒。可我就是不怕,我后来的一生都没有。他们都惧怕他,这国家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却又不断向他索取。只有我,我什么都不要,也永远没有害怕过。
几天后雷昂回来了。整个人又黑又瘦,金棕的头发被暴晒成浅金,更显得眼睛冰蓝激亮。他Jing神倒是挺好的,还有力气冲身边围着伺候他的仆从们不耐烦。我第一时间就冲去找他,他的近侍们见到我都松了口气,忙不迭退下,就留我们两人在房间中。
果然,雷昂的狗脾气见了我就蔫。我便拿起近侍放下的帕子,上前去打理他。自小到大,每次他出远门回来,身上总要多好多新伤,这次倒不是因为刀剑了,而是劳作,还有冻伤。军工矿场条件恶劣,哪怕是王储都要身先士卒做不少活。我不想插手老子教导儿子,但我心疼雷昂,想好好照顾他,也谁都管不着我。
我细细处理了他的伤口。雷昂一直乖乖坐着,他那么高大健壮,这时一声不吭的任我摆布,虽然沉着脸,却显得莫名可爱。等我都弄好了,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直起身体要走开。
雷昂却伸手拉住我:糖糖,再
他的话顿住,吐不出来。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心里软萌萌的,俯过去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雷昂真的太难得跟我撒娇了。我也舍不得让这一刻太早逝去,亲了他后就跪上沙发,把他的头拥进怀中。他靠在我柔软的胸前,吸入我身上芬芳的气息,没有任何色欲,放松又安宁。我温柔的搂着他,手轻轻梳过他的头发。
他在矿场耗费太多体力,给他用的药里还有安神的成分,很快他就陷入沉睡。我才轻轻唤了仆人进来,把他抱去床上。
下周就是主现日典礼。全国上下都为这重要的宗教节日忙碌不已,只有我莫名奇妙闲的发慌。我挂着女官的名却没有王后要伺候,宫庭中也都知道我是君王宠姬,哪里敢让我做活?路加驻扎在骑士营,戈亚还在疗养,君王和王储都国务缠身,一整天见不到人。再加上主现日礼仪繁多,要求信徒禁欲斋戒,我不得不暂且住回女官的房间,表面上装出个样子,至于夜里偷偷跑去找爹地解馋就是另一回事了。雷昂倒是正直刚毅,换句话说,就是个年轻的笨蛋。自打进了主现日典礼的斋戒期,他就真的没来找过我,让我哭笑不得。
这天是觐见日,父子俩一上午都要在大厅面见各封地的贵族,后宫显的特别安静,空荡荡的。我有一两天没见到他们,又快到媚药高峰期,身体凉意爬升,整个人还闲的没事儿可干,急的我在房里转圈。后来我实在忍不了了,想爹地想的难受,忍不住跑出房门,直奔乌瑟的套间。
沿路把守的卫兵都是乌瑟的心腹,早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儿,光天化日看见我跑进国王套房,并不拦我。正午时分,冬日阳光穿过窗子,在地毯上映出一块块光亮形状。雄伟的壁炉中火焰熊熊,暖洋洋的。我在这熟悉的房间里随便乱转,摸这摸那,然后视线凝聚在扶手椅旁边。
乌瑟的黑檀木象牙柄手杖倚放在那里。他作为君王,拥有数支名匠订做的手杖,以及不少奇珍异宝制成的可拆卸手柄。而他最常用的就是这支,杖身漆黑光滑,与顶端镶嵌的手柄浑然一体,手柄以象牙雕琢成兽首的形状,花纹繁复,工艺Jing湛。这只手杖特别趁他的气度,简朴又高贵,内敛而傲慢,被他拿在手中时那种冷淡从容,特别迷人。
我从未有机会仔细欣赏这只手杖,现在便拿起来看。象牙雕出的兽首剥齿咆哮,威风凛凛,因常被他握在手中,被搓磨出莹润的光泽。看着这个,我就不禁浮想起乌瑟的手,线条清晰优雅,又大又暖。每当他的手抚摸我,进入我的身体,就带给我酥麻的战栗,好像有微弱的电流般。一想到这个,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