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中午还在医院的人晚上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床上,卿诃有点意外,但想到这是白芨,就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没什么是白芨不敢做的。
只是这幅画面着实奇异。
他站在衣柜边,手还没来得及从开关上收回,脸上的惊讶被很好地掩去,眸中有探究的意味,目光落到床上。
白芨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样式与他之前穿的,后来被他烧毁在郁京墨家垃圾桶里的那套很像,细细的链条束缚住手脚,正面朝上躺在床上的姿势跟他那时也一般无二。
只有那么一点的差别,就是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而白芨则没有。
白芨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睁开的,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看着自己,目光灼灼,眼神里有期待也有紧张,似乎胆怯得厉害。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自己奉献出来,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等待他的判决。
此情此景,很像是几个月前那一幕的翻版,不过躺在床上的人和床边的人换了个位置,心态也不尽相同。
“卿卿。”白芨扭了一下身子,很忐忑地叫他。
卿诃没有动,问:“你这是做什么?”
白芨动了动手脚,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想让你还回来。”
“还回来?”
“嗯,”白芨举起双手,把铁链晃得叮当作响,“我不该那么对你,可是当时已经做了,没有办法收回,我就想着,把自己锁起来,锁在你身边,算算作补偿。”
他给自己留的空间倒还挺大,足以坐起身,带着铁链走到卿诃身边,颤抖着把自己送上去,轻轻吻卿诃的唇:
“卿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如果你还是不想原谅我,我可以一直这么待在你身边,你把我锁起来,可以关在那个房间里,也可以换其他的地方,怎么对我都可以,做什么都好,我不会反抗的。”
卿诃在他细细密密的啄吻中艰难开口:“做什么都可以?”
白芨点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揽着他的脖子贴上去,用自己的嘴唇磨他的唇角,底气不足地补充道:“离开你不可以,除了这个,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耳鬓厮磨的时候,他的手顺着卿诃的衬衫下摆摸进去,熟练地在腰线处来回抚弄,意图挑起卿诃的欲火。
在床上躺的时间有点久,身上穿得又比较少,这就导致他的身体现在很凉,手也很冰,急需热源。
唯一可以接触的热源就在身边,他忍不住想要凑得近一点,再近一点,整个人都蹭进卿诃怀里也不够,还想要更紧密,最好彻底融为一体。
他仿佛一个瘾君子,全身心都被名为卿诃的毒药所侵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所有的渴望,痴迷,痛苦,不甘全都拜这一人所赐。
从爱上那一刻开始,除了卿诃,没人能救得了他。
不,或者更早一点,从八岁那年他从孤儿院逃出来误打误撞扑到卿诃怀里那一刻开始,他这一生,就只认定卿诃一个人。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没人挡得住这种诱惑,他着魔一样亲吻着卿诃的唇,手上的动作也不停,顺着人鱼线钻下去,直接朝着最要命的地方去。
不过,虽然锁链不能束缚住他的行动,卿诃却能。
就在他即将摸到边缘的时候,卿诃及时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卿卿?”白芨被他禁锢住,一时无法动弹,眼中的欲火未褪,只能被动地看着他,声音还有些颤抖。
卿诃凝视着他的脸,眼神清明:“白芨,你要知道,我那时候是很生气的。”
白芨面上一派愧疚之色,讨好地亲亲他的喉结:“对不起”
卿诃捻着他的唇:“我当时真的有过想要杀了你的想法,而现在你觉得,这样补偿就够了?”
白芨很上道地含住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道:“卿卿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原谅我。”
两根手指在他嘴里进进出出,模仿性交的动作,卿诃又拨弄了一下他的舌头,惹得白芨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这个时候,他才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私下里培养的那些势力,和现在所接管的一切。”
白芨一愣,眼神恢复清明。
卿诃瞧着他的反应,心下嗤笑一声:“怎么?不愿意?”
“那就算了。”他把手从白芨嘴里抽出来,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走,结果马上就被反应过来的白芨从后面给搂住了。
“卿卿你听我说呀,”白芨两手交叉在他腰前,急急忙忙地道,“我没有不愿意。”
卿诃不说话,他慌得不行,连忙绕到正面,挡住去路,表情急切地为自己辩解:“我本来本来就没有想要那些东西,从一开始就都是给你准备的,我想要有保护你的资格和能力,所以才培养了那些人。你如果要的话,全部都可以带走,真的。”
他有没有说谎,卿诃当然能看得出来,因此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卿诃点了一下头:“好,那接下来,第二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