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
“行吧,我可以!”
宋惜音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不过,谢修彦能人傻钱多速来地花五倍的价钱把她的京郊别苑给买下来,倒是叫时窈没想到。
说句不够良心的话,她其实早就把这人给忘九霄云外去了,又惦记着裴延恪曾经很认真地告诉她,离谢小侯爷远一点儿,虽然没说为什么,但时窈是真的很听话,离他远的一批。
但他这会儿主动凑上来了,不仅花了大价钱把京郊别苑给买了,还告诉时窈:“窈窈,我买着京郊别苑并不仅仅是为了帮你。而是,我看中了这块地方的未来发展前景,闹中取静,是个好地方。”
有理有据,令时窈信服。
谢修彦笑得和煦,道:“这别苑我也不着急住,你也别着急搬,先住着,等找好了地方,再搬也不迟。”
真的是贴心到不行。
时窈觉得有点儿招架不来,好久没被男人这么热情地追过,她都有点儿不习惯。
只好十分尴尬地给谢修彦发了张好人卡:“那就多谢……谢小侯爷了,您可真是个好人。”
谢修彦笑道:“窈窈不必与我这般客气,倒显得生分了。”
时窈就尴尬地笑笑,实在不知道还能多说点儿什么。
总之,事业滑铁卢滑得很厉害,全帝京乃至大周人民都深信不疑,嘉陵郡主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逼。
时窈觉得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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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半个月后,赵景宁和亲的日子也定下来,就在十日后出发去姜国。
虽在齐元赫的调理下,赵景宁的身子不至于更差,但她到底身子孱弱,哪里经得起数日的舟车劳顿,时窈气势汹汹地进了趟宫,做小伏低地替赵景宁求恩典,想让赵玄朗把和亲的日子延一延。
可彼时,朝政都握在太后之手,高妍哪里会容着赵景宁这颗眼中钉在帝京多待一刻,要不是时窈是个二婚,高妍恨不得把时窈也打包一起塞姜国去,她只冷冷拒绝,道:“景宁大长公主乃大周的公主,和亲是她的使命,结的是两国之好。她病再重,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姜国。”
这么缺德的话都说出来,时窈也懒得多跟她争辩,又气急败坏地出了宫。
好巧不巧,出宫的时候遇见了进宫的裴延恪,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时窈就凶巴巴地踩了他一脚,恶狠狠骂他:“渣男!”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延恪一脸的莫名,全脸都是懵逼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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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宁出发和亲那日,时窈照旧是陪着的,送亲的仪仗队伍,负责护送的将军,是沈子瑜。
宋惜音与赵景宁关系也好,和时窈她们是在一起玩儿过的,便也过来送她,免不了的,是沈子瑜打了个照面。
宋惜音没说话,只定定地看了沈子瑜一会儿,转身就要走,被沈子瑜扯住了手腕,往怀中一带。
宋惜音奋力挣扎了一会儿,也没挣扎开,干脆放弃了挣扎,就瞪圆一双眼睛,凶巴巴地看着沈子瑜,盯得久了点儿,眼角都开始有些发红。
“阿音……”沈子瑜嗓音微哑,有点儿艰涩地开口,道:“你能不能……原谅我?”
宋惜音贝齿咬唇,死死咬住,不肯吐一个字出来。
沈子瑜微微垂眸,抓住宋惜音胳膊的五指收紧,道:“你不原谅我也没什么,你就跟我说说话儿,成吗?”
宋惜音看了沈子瑜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滚。”
沈子瑜牵了牵唇角,艰涩一笑,道:“好。”
他松了手,却从怀中摸出一支镶着东海明珠的簪子出来递给宋惜音,道:“你从前总爱说我分不清什么东珠南珠,女孩儿家喜欢的全都不懂,是个粗人。也不肯对你上心。”他嗓音微哑,整个人身子都沉下去一些,道:“现在,这些我都懂了,也能分得清了。你却不在我身边了……”
“阿音。”长久的沉默后,沈子瑜才说:“我是真的很后悔。”
宋惜音瞳眸微敛,长睫颤了颤,半晌,莹翘的唇才动了动,道:“这一路,照顾好阿宁和窈窈。”
“她们俩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会记恨你。”
沈子瑜的眼眸中一丝一闪而过的欣喜,他旋即点头,郑重承诺宋惜音,道:“好!”
“我一定把公主平安送到姜国。”
宋惜音没说话,拿着那支簪子走了,走开五步后,她顿住脚步,背对着沈子瑜,慢悠悠地抬手,把那支簪子小心翼翼地簪在自己的发髻上,然后,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就跑开了。
沈子瑜微微发愣,半晌,才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的,整个人都笑起来,蹦得老高,兴奋地想要上树。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沈子瑜转身去看,时窈一张冷漠脸瞧着他:“沈少将军,干嘛呢?”
“还出不出发了?”
沈子瑜大手一挥,激动喊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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