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我准备黄金万两在马车里,你……”刺客朝时窈侧了下头,示意她过来,道,“你去驾马车!”
时窈一顿,有点儿不情愿,道:“为什么是我驾马车啊?”
沈子瑜也在旁边搭腔:“对啊,嘉陵郡主车技不怎么样,我来给你驾车。”
刺客冷哼一声,道:“你当我傻?你驾车?我怕自己暴露的不够快?”
换位思考,其实都觉得这刺客说的很有道理,手里捏着个赵景宁,再带一个时窈,这两个人质加起来,分量可是比黄金万两还要重得多。
况且,这俩都不会武功,一点儿都不能打。
以这刺客的武艺,带走他们轻轻松松。
沈子瑜没了办法,只能先稳住刺客,照他吩咐的去办,另外又派了支自己Jing心训练出来的死士,跟自己一起偷偷追踪她们的行迹。
倒是照影出声提醒,道:“主子,临出发前,太后有口谕,若是路上有什么危险不测,可以不顾公主和郡主的性命……”照影点到即止,不再多话。
沈子瑜不傻,高太后这意思,是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们两赶尽杀绝。
可……他分明答应过宋惜音,会好好保护她的好姐妹们。
沈子瑜只迟疑了一瞬,就狠狠剜了照影一眼,冷声道:“闭嘴。去追。”
照影领命。
沿途根据马车的车辙印子,沈子瑜他们一行人一路追赶,直至一座山崖旁。
沈子瑜下马之时,便只听见一道女声凄厉的惨叫,循声看过去,就看见赵景宁一身大红嫁衣,站在山崖边,风声猎猎,将她的衣袍吹得鼓起,她厉声道:“本公主就是死,也不会任凭你摆布。”话毕,便纵身一跃,坠入深渊万丈。
一旁的嘉陵郡主也随着赵景宁一道跳入山崖。
追赶而来的红菱、明玉,见自己主子跳进山崖,毫不犹豫也跳了下去。
一时间,暗林里没有了声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子瑜在远处瞧得一清二楚,景宁大长公主同嘉陵郡主不忍受辱,跳崖自尽,嘉陵郡主的两个侍女也跳崖殉主。
消息飞快传回帝京,朝野震惊,皇帝震怒,下旨发布海捕文书,捉拿刺客,赏金万两。
高妍身姿垂在珠帘之后,唇角隐隐勾起笑意。
-
裴延恪几乎是疯了,将自己锁在书房内,足足七日未曾出门。
薛诏进屋时,脚边是散落了一地的酒坛子碎片,裴延恪眼睛红得滴血,像是嗜血的猛兽,短短数日,下巴上便起了一圈浓浓的胡茬,整个人颓丧地仿若一个废人,半点儿阳光也见不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半点Jing气神也无。听见薛诏推门的动静,他才于埋首间微微抬头,朝着薛诏看了一眼。
眼神冷得仿佛一潭死水。
“找到了么?”男人的嗓音喑哑,干得厉害。
薛诏摇了摇头:“没有。”顿了顿,道:“几百丈的山崖上跳下去,尸骨无存。就算是有……大概也被林子的野兽分食殆尽了……”薛诏越说喉头越哽,到后面,已是发噎,一个字也再难吐出来。
朝廷派了人在山崖下找了七日,只找到几处撕裂撕碎的衣裳碎片,经沈子瑜确认,确实是赵景宁、时窈她们当日所穿的衣裳。那衣裳被撕裂的痕迹,便是被野兽撕咬的痕迹,上头还沾了血迹,所料不差的话,尸骨当真是被那林子的野兽给吃了。
薛诏眼角发红,红菱还那么小,公主、郡主都还那么年轻,明玉也是个好姑娘……
可惜,都丢了性命。
还死的这样的惨烈。
像是没听见薛诏在说什么,男人眼神黯淡,嗓音低沉,道:“找不到么?”
顿了顿,握住酒坛子的手指微微收紧,男人嗓音发紧,道:“那就把林子里的飞禽走兽全都杀干净了,一个也不留……”
-
时窈带着赵景宁她们飞快地住进了早就让齐元赫置办好的小宅院里。
院子不大,在江南的一处水乡处,风景秀丽好看,极其适宜居住。
院子三进三出,虽比之时窈和赵景宁原本的府上小了不少,但也够他们五个人住了。
齐元赫为了让这帮子女人有事儿做,还特意在后院开垦了一小块地出来,种了些菜,让她们照料。
不过,齐元赫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种菜这件事情,不用想,最后还是落回到他头上。
而剩下的四个女人,则在辛勤劳作的他旁边,打麻将!
齐元赫后了个天悔,他就不该跟着这帮女人一起死遁,他自己一个人带走赵景宁,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为什么现在这么惨?每天所有的家务活、体力活、各种活儿,都是他在干。
完事儿了,他累个半死,跟时窈提一句,想买几个下人回来帮佣,都被时窈以“我们刚逃出来,应该是个穷逼的形象,不能太奢侈,以免引起别人注意”而被拒绝。
完犊子了,时窈明明有那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