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时窈单手支颐、眉心微皱的样子,便过来想扶她去床榻上休息, 顺便着急着想去把齐元赫喊回来给时窈诊个脉,却被时窈给拽回来了:“我莫得事情,赫赫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就别吵吵他了。”
红菱有点儿忧心, 但时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劝着时窈少Cao心生意上的事情, 有顾长卿看着,准不会出什么乱子。
时窈点点头, 表示,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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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极快,眨眼便过去了小半个月,时窈天天在京郊别苑坐镇, 琢磨着她现在生意这么好、日进斗金的,怎么还没人来搞事儿。
于是,搞事儿的就送上门了。
时窈觉得自己这脑子可能开了光。
红菱慌慌张张冲进时窈房里禀报这事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在时窈的脸上看到了兴奋的神色,一脸的看热闹不闲事儿大。
红菱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去瞧郡主,果然,她面露忧色。
这才对嘛。
时窈立马命人备车,急匆匆地就往海底飘火锅店赶。
一路上,红菱把情况做了个简报,给时窈简单说了下,大意就是,有十几位客人头天夜里在火锅店吃了火锅,完事儿回家去就开始呕吐腹泻,去了惠民医馆诊症,说是吃了不净不洁的食物。那十几位客人也是牛逼,一天到晚统共就吃了一顿火锅,于是,想也不用想,这不净不洁的食物的锅,也就成功扣时窈她们火锅店脑袋上了,摘都摘不下来。
这事儿眼瞅着就是冲时窈她们火锅店去的,但来人安排得妥当,京兆尹那头迅速派了人过来,在后厨检查了一波,确实不是很符合卫生标准。
腐烂的菜叶、发臭了的死鱼、早就过了期的牛羊rou等等,总之,就是先头入了她们火锅店的那几个jian细厨子干的好事儿。
十几位客人的家属都搁火锅店门口站着,在火锅店门口哭得期期艾艾,扬声要讨个说法,还有非常擅长话术演讲的,搁最前头站着,强势带了一波节奏。
帝京的食客们被这波节奏带的心里头也发痒,跟着就在旁站着,围观起来,想看看这波能闹腾出个什么结果来。毕竟闹事儿的对家是嘉陵郡主,也算是个新鲜事儿,八卦小报又能扯小半年乐子的那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吃瓜群众永远热血沸腾。
总之,时窈赶到火锅店的时候,这门口已是人山人海的挤满了人。
马车停在人群包围圈外,眼见时窈打算下马车,红菱还紧张地拦了拦,担心时窈会被人暴打,吞吞吐吐地建议:“郡主,咱要不要……还是走个后门?”
时窈捏着帕子的手淡定地挥了挥,道:“走什么后门?”
“是我不够美,见不得人吗?”时窈秀致的眉一挑,质问红菱。
红菱:“那倒不是……”我这还不是怕您被人削吗?
这话红菱没敢说出来,只道:“郡主您金尊玉贵的,被人伤着了可就不好了。”
时窈无所谓,道:“无碍,马车直接从人群正中间行过去,叫所有人都知道,爸爸我来了。”
红菱点头,命车夫照办。
马车一路行过去,人群都自动让开一条道儿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马蹄给踩扁了去。
闹事儿归闹事儿,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是以,场面就有点儿诡异的和谐。
闹事儿的虽然指着时窈那辆马车骂骂咧咧,但大家都很克制,没有一个人真要冲上去拼命的。
时窈对此表示非常理解。
等马车行到正门前,红菱摆了马凳,时窈才在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众人见着时窈,各个义愤填膺,几个演技好的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嘴里念着早就备好的台词,无非就是:“我家老头子吃了这破火锅店的东西,去了半条命啊,我的天爷啊,各位青天大老爷啊,可得替我做主啊。”你家老头子好赌,欠了那么多赌债,这会儿肯出卖自己的身体赚点儿本钱回来,还算有点儿比较黑的良心。
“我们家小孩儿吃了这家店的东西,上吐下泻,差点儿就没了,小虎还那么小,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还真得问问他自己,怎么就投生到你们这么缺德的人家,为了点钱儿,让小孩儿受这些罪。
“我家小倩吃了你们火锅店的东西,口吐白沫,若是小倩没了,我就烧了你们家的铺子,跟她一起去了算了。”大老爷们儿的缺钱花,还让自己老婆出来受累,真是个真金白银的渣男。
总之,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屁话。
时窈在心里一一把这些人的话给怼了一遍,面子上倒是没显,一副嘉陵郡主尊贵无双、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样子。
等他们挨个都逼逼完了,时窈她才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裙,一边看了看自己涂了大红蔻丹的手指,慢悠悠道:“诸位不必忧心,该有的说法,我都会给你们。”时窈顿了顿,笑道:“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