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回了一程,挺了挺腰杆,软声道:“清清身子多有不便,就不多陪姐姐了。”
时窈勉强撑出个笑容来,道:“那你先回去吧。”转头吩咐妙玉,道,“好好看着清清,别让她动了胎气。”
妙玉点头称喏。
等妙玉扶着时清清离开后,时窈才缓缓坐回太师椅上。
惨还是裴延恪惨。
从前,是原主不遗余力地给他戴绿帽。
如今,是曾经的白月光努力给他戴绿帽。
他头顶上这绿帽子,怎么就死活摘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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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清大概不知道,时窈早就在暗中观察她了。
当初,时窈和裴延恪一道去大昭寺后的清泠泉饮泉水,那时候,她就见着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人影,这人影太让她印象深刻,像是个挥之不去的Yin影罩在她心头。时窈有强迫症,且强迫的很厉害,事后想了想,还是派明玉去查了查。
反正她眼熟的就那么些个人,眼熟的每个人都去查一查,当日出了府门,去了大昭寺的自然也就能查出来了。
这事儿不查还好,一查就出了个大事儿。
时清清跟凌王赵奕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但因为凌王还需仰仗凌王妃娘家手里的兵权,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把时清清给接入府内。
时清清留下了这个孩子,这会儿,还栽赃到了裴延恪的头上。
时窈叹了口气,为喜当爹的老裴。
不过这会儿,时窈也顾不上裴延恪了。
不论如何,狗逼作者有一万种方法让裴延恪杀了她,让她死在裴延恪的手上。
她莫得办法,只能自己先死了,才能免于此劫。
时窈垂了垂眸,理了理裙摆,扶着太师椅的扶手,缓缓站起来。
说好了,还要去看阿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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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到公主府的时候,齐元赫正在湖心亭内喂赵景宁喝药。
赵景宁眉心拧得厉害,摇着小脑袋,嘴巴闭得紧,死活不肯吃。
赵景宁噘着嘴,不开心,道:“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一边说,一边用手把药碗往外推。
齐元赫难得温柔,一点儿也不sao唧唧,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身子才会好啊。”眼底神色曼曼皆是温柔,柔声细语地哄着赵景宁,像是在哄小孩儿。
赵景宁撇了撇嘴,道:“你们这些做大夫的,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赵景宁不满,道:“就不能换句别的?”
齐元赫倒是不觉得赵景宁这般有多骄纵,反而很喜欢她的这副样子,眉梢微抬,问她,道:“想听什么?”
赵景宁又不说话了,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扭捏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也要我教你的嘛?”
齐元赫抬手,轻轻抚了抚赵景宁的发顶,道:“阿宁最听话了。”
赵景宁唇角一点点扬起来,颊边梨涡浅浅,她道:“那你陪我喝吧。”
“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赵景宁谈起条件来,道:“待会儿,你还得去给我买糖炒栗子。”
“好。”齐元赫犹豫都没有多犹豫一下,就一把拿过药碗,对着碗口,就要往自己嘴里灌药。那架势,跟千杯不醉的大佬在饮酒似的。
药碗微微倾斜了一些,药汁还未喝进嘴里,就被人一把扣住碗底,生生将碗夺了过去。
齐元赫仰头去看,时窈正抓着药碗,叉着腰,看着他跟赵景宁,满脸写着不高兴。
齐元赫一愣,时窈翻了个白眼,骂他,道:“这全都是用的上好的药材,一碗得值千金,你喝什么喝!”
“你喝个屁!”时窈气得想踹齐元赫屁股。
真是搞个对象,两个人连成本都不顾了。
这药配出来,耗的银钱便是如流水一般,现在倒是没什么,往后他们一起跑逼了,哪儿还经得住他们俩这么瞎造。
必须从现在就培养起他们勤俭节约的Jing神!
齐元赫连忙为自己和赵景宁辩解:“公主怕药太苦,我说陪她一起喝,这样一碗的苦就变成半碗了。”
“呵——”时窈翻了个白眼,为了赵景宁,这种鬼话他都能编出来。
齐元赫虽然跟她做过姐妹,但那都是伪装,他果然还是不够懂女人。
时窈端着那只药碗,往自己嘴边送,险险要喝进嘴里,一面做这样子,一面对着赵景宁,道:“阿宁,别听那个丑货瞎说。这药喝了可是可以美容养颜哦。价值千金哦。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哦。你不喝,我可就喝了哦。到时候,你就没有我漂亮啦。”
赵景宁连忙站起来,一把将药碗抢过去,时窈自然也没用大力,轻轻松松就把药碗送到赵景宁面前,让她喝。
赵景宁头一仰,将那极苦的药一饮而尽,喝完还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唇,吧唧了两下嘴,像是连药渣都不想放过。然后,她眼睛一眯,望着时窈一笑,道:“刚刚我没有你漂亮啦,窈窈。”
“现在我们俩一样漂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