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也笑,肯定他给自己的定位,道:“是有点儿。”
“但你是真的对阿宁好。”时窈给齐元赫比了个大拇指,道,“所以,我决定,你不傻。”时窈倒是很感激齐元赫能对赵景宁这么好,顿了顿,她再道,“你还有点儿小聪明。”
齐元赫只觉得事到如今,便也没有什么可再隐瞒的了,便也不同时窈多废话些虚的,只道:“郡主今日找我来有何事?”
时窈倒是先没提这茬,只问他:“阿宁身子调养的如何了?”
齐元赫敛眸,道:“我在一本上古医书里找到一则方子,可这方子,即便能让公主的身子无恙,却没办法阻止她失智。”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时窈对齐元赫道,“先保住阿宁的命要紧,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
齐元赫点头。
时窈才转入正题,道:“之前阿宁说让我暂时离开帝京,这法子虽好,但不保险。”时窈顿了顿,声音压低了点儿,道,“我想了个法子,一劳永逸。”
齐元赫抬眸看向时窈,眉心微皱,等着时窈继续说话。
时窈牵唇微笑,道:“死遁。”
齐元赫愣住。
时窈唇角弯得好看,乐呵呵道:“不仅我自己死,我还拉着你们一起死。”
“大家一起死,听着是不是挺吉利?”时窈还挺骄傲。
时窈从袖袋中掏出一册小札来,丢给齐元赫,齐元赫抬手,稳稳接住,看了眼札记封面上书的四个大字——死亡笔记。
齐元赫:“……”
☆、她的靠山
齐元赫的手, 微微颤抖, 打开了那本名为“死亡笔记”的小札记。
除了封面上的四个大字,里头空空如也,一个字儿也没有。
齐元赫微微有些发愣,茫然看向时窈。
时窈笑道:“你以为我是那些死于话多的反派啊?干点儿什么大事儿还一样样都写下来,等着别人来找证据把咱一锅端啊?”时窈顿了顿,继续道,“我就是走个形式, 搞个仪式感。让你知道有这么个计划而已。”
齐元赫听着都有点儿发懵,他一个字都没说,郡主就叭叭叭地说了这么多。但偏偏嘉陵郡主一向来就是个有主意的, 虽然她说的他有点儿莫名其妙且听不懂,但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只静静等着郡主把话说完。
时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 整个人仿佛置身传销现场, 光凭着一张嘴就能带飞一拨人,让人心甘情愿跟着她干事儿:“死遁这种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本来我也不想带你飞,但是阿宁的毒还得靠你来解, 你怎么说还是有点儿屁用的,所以,我才不得不把你这个拖油瓶也一起带走。”
齐元赫咽了口唾沫,拱手道:“那我可就谢谢郡主你了啊。”
时窈摆摆手, 说:“客气了。”顿了下,喝了口茶,才继续曼声道,“要死遁一起走的人,必须绝对可靠。思来想去,也就你、我、阿宁、红菱还有明玉,一共五个人。”
齐元赫顿了下,问道:“那老夫人呢?”
齐元赫问的自然是时窈她娘——苏明仪。
时窈眉心微皱,苏明仪虽是原主的娘亲,跟她实际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但苏明仪同她的母女情确实真的,实实在在的。来这书中半年多光景,苏明仪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她也如同原主一般,在母亲怀里撒娇,尽着一份本该原主尽的孝心。也像是在苏明仪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影子。
天下父母,对子女的爱,总是相似。
若说要同苏明仪分开,时窈也觉得难受。
时窈眨了下眼,长睫微垂,轻声道:“不带了。”
齐元赫其实是有些诧异的,郡主虽像是换了个人,人变聪敏了,可有些地方,却是未变。以郡主的个性,她到底重情重义的,怎么可能死遁这样的大事儿,连苏明仪都不带走。
时窈自己也知道齐元赫在疑惑些什么,她笑了笑,淡声道:“至于我娘……亡命天涯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她的身子不好,经不起舟车劳顿和无休止的追杀。万一我们计划行差踏错一步,她怕是就要跟我们一起殒命。这事儿不带上她,只先送她去我外祖父的地盘上,保她余生无虞便好。”
那毕竟是郡主的亲娘,齐元赫倒不觉得她做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公主是要和亲的,哪怕前戏做的再足。带着她一起死遁,少了个和亲公主,难免不令人起疑,会引人细查。若是遇到个开了天眼的,觉察到他们计划的漏洞,到时候被官兵追查,自是免不了逃亡之类,带着苏明仪,确实不方便。人年纪大了,自然是让老一辈图个安稳便是,没必要跟着他们一起拿命搏个自由。
时窈:“这事儿也不必让我娘知道,知道太多对她没好处。”
齐元赫知道时窈的意思,这事儿是时窈的打算,本不该他来管,可免不了还是会多问两句:“那老夫人不知道,以为郡主你真的死了,伤心过度,该是如何。”
时窈深深看了齐元赫一眼,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