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出去一会儿吗?”
她脚搭起,一下一下地晃荡着,绣鞋上绣的两颗明珠一动一动地晃着人眼:“你不在,我好无聊啊。”
“什么好玩儿的都没有。”
“窈窈呢?”赵景宁顿了顿,有点儿委屈,道,“她怎么也不来看我啊?”
“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说,我生病了,要她的抱抱才能好啊。”
莲池的风将赵景宁的刘海吹起,露出白皙好看的额头,她眉眼弯弯,清澈的眼中倒映着自己微怔的身影。
齐元赫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扯着深隽的颈线微动,他眼底神色落寞,转瞬恢复常色,道:“说了。”
“郡主说过两日就来看你。”
“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好好喝药。”
赵景宁这才勉强高兴起来,道:“那好吧,我等她来。”
齐元赫伸手抚了抚赵景宁脸颊的散落的鬓发,从怀里摸出一袋子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来,递给赵景宁。
赵景宁欢快地接过来,剥了壳就开始吃,一边吃还一边念叨:“我最喜欢糖炒栗子啦。”
齐元赫没敢同时窈说,赵景宁的智力已经开始退化,如今的她,经常忘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照着推算,不清醒的时候,已是只有十五岁那时的心智记忆。
那时的她,还不曾认识陆危楼。
那时的她,最喜欢的还是糖炒栗子,并不是什么阳春面。
那时,一切的错误,都还没有开始。
-
时窈其实也很愁,要想死遁,前期准备自然不能少。首先要找个看起来有理有据的死因,人遁走了,还得找一处地方落脚,再者,还得准备银钱,但临行前,大批量银钱的转移,肯定会引起旁的人的注意。再者,银票那些都有名有姓的,必然是不能带走的。原本那些赏赐,都轻易变卖不得,也没法儿用,不然,别的人顺藤摸瓜,一下子就把她给一窝端了。
对于钱,时窈非常敏感。莫得银钱,啥都干不成。她虽然死遁,但她死遁以后还得养好几个人,原本都不是过苦日子的人,大家的日子当然还得过得自在潇洒,不然费那么大劲儿,遁个锤子。
作为当代女性,还是个学财务管理的,她有一百种转移财产的办法!
嘿嘿。
只需在面子上再做足些,让那些成天盯着自己、想弄死自己的傻逼都信了,就行。
时窈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脑海中的蓝图渐渐清晰,显然已经有了完整的对策。
她抬手捂住嘴,偷偷笑出了声。
-
三日后,嘉陵郡主在帝京的第一家成衣铺子开张,鞭炮燃了几十串,烟火弥漫,惊动了整个帝京。因着嘉陵郡主是个地主家的傻闺女、有钱任性、眼光独到等多种理由,成衣铺子门前热闹非凡,宾客盈门。
有了嘉陵郡主这个幕后老板,她一向来追求极致,成衣的品质自然有保证,不然不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虽然嘉陵郡主这人声名不大好,但她的身份又是大众心中的一颗定心丸。
时窈深谙经商之道,开业前三天,买一送一,若是办储值卡,充多少,送多少,推荐朋友购物,还可以得到一份嘉陵郡主亲手制作的小礼物。当然,也不能真是时窈亲手做的,不然,这铺子就不会有人推荐朋友来了,也不敢了。
一时间,成衣铺子里人声沸沸扬扬,皆是时窈招来的小工,各个热情似火:“姑娘、公子,办卡吗?”
“姑娘、公子,咱今天的活动优惠力度很大哟,您还可以带着您的亲戚朋友来试试。”
“姑娘,喜欢这件可以试试看,反正试试又不要钱。”
“公子,这长袍也太适合您了吧,今天买的话,您还能再挑一件同价位的长袍呢。”
“姑娘,这广袖流仙裙可真衬您的肤色,我建议您啊,再搭一条这个披帛,今天买了,这披帛就是白送的了。”
……
仿佛聚齐了一屋子的Tony老师,各个事前都做过专业的培训,说起推销之辞来,一套一套的,滔滔不绝。不把人忽悠地充卡办卡买个十件八件衣裳,都绝对不让人走。
同时窈有些交情的高门贵女,尽数都来捧了场。让时窈小小地赚了一把。当然,这都不是重点,这些营收,比起时窈的资产,那简直就是毛毛雨,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为之后的事情,做个小小的铺垫而已。
隔了没两日,嘉陵郡主的火锅店也在城西开张。又是一大波开业大酬宾的大力度活动。此后,几乎是无缝连接的,时窈在帝京连开了几十家铺子,造势造得都很厉害,一时之间,几乎是包揽了帝京高门贵族的衣食住行。
时窈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不过想想,熬过这阵子,她就能死遁,享受清闲又自在的小日子,跟向往的生活似的,她又觉得多了几百分干劲儿。
顾长卿这人是个人才,被时窈雇来做了个财务总监,总管所有铺子的账务明细,定期给她看看报表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