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
尤雪手中的鞭子很快已没入天同体内半截,赵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柔嫩之处被粗糙的手柄磨得通红,他愤恨难抑刚要发狂,就听地牢大门处传来一声怒喝,尤雪被惊得身子一抖,那鞭子便从她手中脱落,重重掉到了地上。
尤雪知自己方才所做之事已为来人所见,一时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她避无可避,只得闭上眼稍作平复,逼迫自己转身面对来人。
“宋丞相。”尤雪面带浅笑,已然变回平日温柔可亲的尤夫人,她莲步轻移似是上前相迎,其实却是想将天同挡住身后。那按着天同大腿的侍卫倒也机灵,见尤雪如此立即会意,放开天同站到了刑架旁。
尤雪口中的宋丞相——明国丞相宋爽守礼地垂着眼,看都没看刑架所在之处,折腰向尤雪行礼:“尤夫人。”
宋爽面容端丽,身姿挺拔,举手投足自成风流,端的是一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也难怪武王当初会不顾他朝中重臣的身份将他强占,而明王又为他冲冠一怒起兵造反。
宋爽高权重,且与明王交好,尤雪不敢得罪他,当即按下心中忐忑屈膝还礼。起身后她拢了拢发髻,笑着问道:“这么晚了,宋丞相怎么到这地牢来了?”
话音未落,尤雪便知自己说错了话,不禁懊恼地咬住了舌尖。明王率军在外征战,朝中大事皆由宋爽做主,有人夜闯地牢,宋爽身为丞相过来审问无可厚非,倒是她身为明王姬妾不该出现在此处,就算战乱中许多事没那么讲究,她如此做也是犯了大错,若宋爽要因此治她的罪,恐怕明王回来也不会责怪于他。
尤雪口不择言,宋爽自是听出她的慌张,但他此时要事在身,不欲与她纠缠,便决定卖她个人情,答道:“臣听闻有人劫狱,惊扰尤夫人贵驾,特过来连夜审问。地牢守卫不严竟为外人所闯,实是臣治理不当,侍卫失职所致。只是此地Yinshichao冷,不利康健,不如请尤夫人先行回府,待臣审问犯人后再向夫人请罪。”
地牢守卫当然不是宋爽亲自管理,尤雪晓得他如此说是为给自己个台阶下,她未能折磨到赵昱,心中仍有不甘,但知有宋爽自己做不了什么,也只能依宋爽之言离开此地。
“宋丞相不必如此。丞相代大王理政,已是日不暇给,本宫又怎么好因此等小事为难丞相。这地牢呆久了确实不大舒坦,本宫本就不欲多留,只是担心侍卫看顾不好犯人,才一直未走,如今既然丞相已亲自前来,那本宫便先回去了。”
尤雪自知有错,当然十分干脆,说完便头也不回,与宋爽行过礼,带着两名侍卫向外走去。
宋爽目送尤雪走出地牢,并未急着审问所谓的犯人,他先是在门口默默听着,直至三人脚步消失,才转身在地牢内扫视一圈,目光触到天同未着寸缕的下身,不禁皱起眉自语道:“这尤雪,我真是小瞧她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咳咳咳”赵昱说着扶住墙站起来。他扯了扯脚上的铁链,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不能再前进便停下来,望着自大腿被强行掰开就垂下头再未出过声的天同问道:“你怎么样,身子如何?”
赵昱心疼天同是以语气放得十分柔和,只是天同从未见识过这般温柔的武王,竟不知这话是对他说的,好半天发现无人应答,才抬起头慌张地道:“回主人,无无事”
天同方才受辱,听到武王要代他受刑便已心中大震,现下又得赵昱关心,自然极为动容,他在遭受鞭刑和侮辱时尚能面不改色,此时却禁不住鼻子微皱红了眼眶。
“哎”赵昱看着天同这副感动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沉甸甸的忠心,若他还是那一掷千金的武王,他定要赏天同金银无数,并为他购置田地宅院保他今生无忧,可他如今只是明王地牢里的囚犯,就连为天同疗伤这种小事都无法办到,更别说护着他了。
赵昱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向这牢里唯一自由之人——宋爽求助。在被明王囚禁的九个月里,宋爽常到这地牢来看他,是以他现在比以前在京城时还要了解这人,他知宋爽心善,对自己这曾辱过他的恶人都存感化之心,当然就更不会为难同样曾在男人身下受过罪的天同。
“宋丞相,这是我原来的暗卫,天同,可否麻烦你为他寻条裤子来,再为他治一下身上的伤?”
宋爽与赵昱相处数月,自然知道这人如今已经悔改,非复昔日残暴的武王,但亲眼见赵昱如此关心那暗卫,他还是忍不住惊讶于对方的转变,直到听到赵昱的话,才微微一怔回过神来。
“稍等。”宋爽对赵昱颔首,转身走出地牢。
宋爽离开后,牢房里只剩下赵昱和天同。赵昱对着天同一身的伤口默默看了一阵,突然再次用力扯起锁链,可惜那墙上的锁钩打得极牢,他折腾半天也未能前进半步,仅是弄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扰得他越发心烦意乱。
“主人!”天同不知武王要做什么,但见对方试图挣脱锁链,也跟着猛烈挣扎起来。
“你别动!”眼见天同身上才凝住的伤口又裂了开,赵昱立即出声制止,他自己也停了下来,犹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