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起短来朵蛮不讲理。何况他这会儿心里根本是拿小白当了自家媳妇儿,更是偏心得厉害。
他见杜总管目光中才露出一丝不善,立即转头就对白庭玉道:“小白,把我的豆饼汤包和馒头牵到马厩去,然后就回去休息,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不用再过来!”
白庭玉也知道自己留下来除了火上浇油之外大约也没有别的用处,当下应了一声,牵过三匹马的缰绳,绕过杜总管等人从侧门走了。
周继戎目送着他的背影从侧门消失,这才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一声:“老子回来了,你们还全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老子府上又不缺看门的,好了好了咱们也都进去吧!杜伯,你吃过晚饭没有?方真,你是怎么招呼客人的!”
当下连拉带拖,将面色稍稍缓和一些的杜总管拉进了大门里。
杜总管哪儿有什么心情吃饭。自打看到他头也不回地打马跑了就心知不妙,再得知他并没有去过大营,更是又惊又忧,只是不敢深想下去。眼下周继戎虽然看似整整齐齐地回来了,可是光他一个人收拾整齐又有什么用,没见忘了收拾的另一个那付树丛草堆里打过滚出来的模样,不就是明晃晃的证据,证明了他不敢细想的那个最不堪的苟且经过么!
明明是这等jian佞小人,模样在众人里虽也算长得好,可跟周继戎比起来那就差了太远,顶多只能称作清秀罢了。偏偏周继戎对他还很是中意,那顾盼之间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意绵绵简直叫人想当看不见都不行。简直就是好白菜心甘情愿叫猪给拱了的架势,如何不让人悲从中来。
而周继戎出去打了一顿油水充足的野食,这会一看晚饭他娘的还是稀的,索性也是不吃的。
周继戎头夜才被抓了现行,这一晚倒是没打算再爬墙。他吃饱喝足,回去了倒头就睡。他睡觉有时不老实,前半夜踢被子,后半夜忽觉冷风嗖嗖,给冻醒了过来。
恍惚间睁眼一看,隔着纱窗就见他那后窗竟开了一扇,月色下一个佝偻的朦胧人影逆着光线正在后窗那儿晃荡。
周继戎虽是不信鬼神的,可大半夜的突然醒来看到这么一幕,说一点儿也不惊悚那是骗鬼,可他毕竟胆子大的没边,第一反应便是琢磨着自己手边都有些什么物事,到底是丢把匕首还是扔个茶壶过去把窗户外头那玩意儿先砸了再说。
好在他很快发现那玩意儿在月光下有影子,手上忍了一忍,一手扯开了帐子,出声喝道:“是谁!”
那影子闻声也是一惊,周继戎总算看清了这人影模样,居然是杜总管那种苦大仇深愁眉不展的老脸!
昨日他与白庭玉也是这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四目相顾之间无声涌动的是只能意会不可外传的情意脉脉。今日里外掉了个个儿再换了个人,周继戎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九天玄雷轰轰地劈了个外焦里嫩,倍感荒诞诡异,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给刺激的,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也亏得他还记得杜总管算是他的半个长辈,这要换作别人敢跟他这么玩儿,他非把对方给打出屎来。
可就算是这样,任谁大半夜的被这么一吓都没法平心静气,更别提向来狗脾气的周继戎,他虽然把揍人的念头压了下去,可面上也很难得有什么好脸色,声音里便带着一分戾气,冷声道:“杜伯,你这是吃饱撑着了,起来溜达消食呢?还是有什么特别兴趣,就喜欢大半夜的起来扮鬼?很好玩儿么?老子这府上除了方真大约也没什么人怕鬼,别没把人没吓着,你倒叫巡夜的家将一个眼神不好没看清,失手把你给砍上几刀!你那一身老骨头的,非要这么折腾断个几根才开心?你是受我兄长重托而来的,有个万一伤了胳膊断了腿的,老子回京去也同样不好和老子哥哥交代的!你就不能叫老子和老子哥哥都省省心么!”
周继戎最不招人待见的恐怕就是那张恶毒刁钻的嘴巴,尖酸刻薄起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给人留情面。他不开口是明艳俊美的娇花模样,一开口就能把这形象毁个七七八八,娇花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象。
这会儿他心气不顺,噼噼啪啪的一通话说得飞快,简直边插嘴的机会都不给人留。自己说得痛快了方才停下来。
杜总管神色略显尴尬,不过知道周继戎向是打小就是这般不高兴了翻脸就咬人的狗脾气,倒也不把他这些混帐话住心里去,避重就轻地道:“……就是人上了年纪睡不着,起来走走……”
周继戎是一个字也不信,心道你这走走倒是稀奇,专喜欢掀了别人的后窗户然后就在那儿鬼似的晃荡。不过至于杜总管睡不着这一点,他倒是并不怀疑,而且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大约是不放心老子,生怕老子再爬墙出去什么的。
不过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被搅得睡意全无,不过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挫折都是把脾气给发泄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火气下去了更觉得有几分冷意,他拥着被子发了会儿呆,突然心道不好。
他哥哥对杜伯信任有加,杜总管对他哥哥回报于忠心耿耿,必然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哥。今天他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