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而且这还不算完,这事是以后他哥随时想起来了都能恨不得把他再揍一顿又一顿的那种。
虽然周继戎私下里较为偏颇地认为他兄长这么些年必定养尊处优弄得身娇rou贵,两兄弟真动起手来,他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做弟弟的总得让着点兄长,再者这事要说起来,他也觉得自己虽没错却不占理。他哥哥真要收拾他,他也不好得还手。
不过和杜总管摊底的话他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他尊称杜总管叫一声杜伯,但杜总管毕竟不是他真正的长辈,不管皇上是怎么交代的,杜总管怎么也不可能真动手收拾他就是了。
因此周继戎仗着月色下自己便是有几分赫然也看有不真切,也不用仔细去看杜伯必然姹紫嫣红的脸色,只管将声音拿捏得镇定从容,抢先就轻描淡写地丢下这么一句。
杜总管听着他这平淡得就跟说‘啊没错老子昨天确实是吃了只鸡’的口气说着这话,只觉得面皮微微抽动,硬是愣了半天方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问道:“……好、好上了好多久了”
这事儿纸里包不住火,周继戎本就打算借这机会把话挑开,哪怕他哥要发一通前所未有的脾气也没办法,发过了脾气大伙儿都省点心,免得天天遮遮掩掩的。
因此他有问必答,十分利索地道:“嗯,反正有段时间了!”说罢还嘻嘻嘻笑了两声。
杜总管虽然早猜到他两不是一天两天,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凉了半截,不过皇命所托,还是处把话问清楚。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上、上的那个、那个床……”
周继戎抬头扫了他一眼,神色颇有几分晦暗不明,似是仔细回想了一番,片刻之后出乎杜总管意料地摇了摇头:“这个倒没有……”
杜总管几乎难以置信,讶然道:“那,那你昨天……”
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这番喜出望外就被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现实粉碎得一干二净!
周继臭不要脸地接着道:“昨天么,昨天老子就是起床尿尿嘛!不是跟你说过的……老子才和小白好上了就跑去端匈奴的后院啦!奇袭要的是轻便简捷来去如风,连帐篷都来不及扎。老子都是裹着毛毯睡的!再说就算是大军行军打战,也没有哪个傻子是扛着床走的!”
杜总管花了点儿时间才想明白他这话里的含义。感情在周继戎这儿,所以没有床的睡觉都不叫上床来着,亏得他倒是厚颜无耻地理直气壮!
杜总管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来,心道小祖宗你这玩儿都是野合啊!他还情愿周继戎坦然承认是上了床呢,就算是你真上了床也比这个强得多啊!
周继戎还在那儿嘻嘻笑:“……反正就是没上过床……谁和谁相好不就是那么回事么,其余的老子就不用细细说给你听了吧?一把年纪的还听这个?你好意思听老子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
他城墙似的脸皮,倒不是真不好意思,只是不想细说。这要是换成他哥而且不揍他的话,周继戎倒还愿意和兄长交流探讨一下经验。据说谈论妇人是男人的共同话题,他这个虽然有点不大一样,不过同样可以举一反三异曲同工的嘛,他都是书上看来的花样玩意儿,在实践中水到渠成地无师自通了,自诩老子还是很能干的,不过到底还是有一点点纸上炎兵的心虚,极需要身经百战的兄长指点,正好也可以促进一下兄弟情谊。
至于长了他一个辈份的杜伯么,作为详谈讨教的对象实在是有点不适合。
他半天等不到杜总管的回答,转头一看吃了一惊,
“诶诶,杜伯,你老怎么哭了?”周继戎从回廊的栏台上跳起来,偏着头将老泪纵横的杜总管打量了一番,抿着嘴角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故意没滋没味地道:“这是看见老子终于长大成人了,给高兴的么?”
杜总管看着他没心没肺地在那儿嘻嘻嘻地笑,半点也不拿这正经当回事,然而眉梢凌厉眼神清亮,面上那般漠不经心的姿态所表示的根本就是我行我素完全无视他人看法的坚定态度。心中委实是况味复杂,在这个时候很是体会了一把皇上面对这个混帐弟弟时的辛酸无奈纠结苦恼的心情。
周继戎话里才透出一点点端倪便让杜总管心惊rou跳,至于细节什么的,他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的。至于回京之后皇上问起来么——那还是让周小王爷自己去当面解说的好,旁的人便只是代为转述,也颇显得有点儿大不敬的意味,一个不好还得因此遭了池鱼之灾。
杜总管默默地抹了把老泪,稍稍想像了一番皇上得知这个弟弟此番究竟是如何胡闹时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两分幸亏这不是自已家亲孩子的庆幸来,随即又觉得自己这般想法实在场子对皇浩荡,急忙把这念头又悄悄地掐灭掉。
周继戎对他还算有几分尊重,但杜总管自知这尊重也有限,若有依仗着这一点就对周继戎指手划脚,周小王爷这狗脾气的东西一准就得翻脸不认人。这小祖宗打小就主意正得令人咬牙切齿,脾气臭性子倔,偏偏本事也有,若不是他自己肯退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