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珺手持那块玉璧一路小跑至安平君殿内,却见不少内官侍女从寝殿正门处陆续进出,所有从殿内出来的人手上都捧有不少东西,面上喜逐颜开。
见此上官珺心里纳闷,便在殿外站了须臾想看个究竟。待见殿门处再无人进出,他迈步上前进殿。可是不巧,当他跨进殿门却发现肖湛正与程峰安站在殿内厅堂有说有笑,两人手上还都各拿着一个大盒子。
“哟,你来了。”
肖湛见上官珺进殿,留着笑貌立马对他热情的挥挥手,程峰安也慌忙将盒子放在周遭桌案上向上官珺躬身拱手问安。
方才上官珺本想回避,见对方已经看见自己,便也大方进殿对程峰安拱手回礼。
“既然临阳君来找君上,那卑职就不再久留了,君上你一人保重啊。”程峰安说完,对肖湛一个躬身后便又捧着案上的大盒子春风得意大步走出殿外。
肖湛对程峰安挥挥手笑道:“好,好,慢走,慢走,一路顺风啊。”
上官珺环视了周围:“这是做甚?”
“没什么啊,本君送了他些东西,他也送了本君一件宝贝,这宝贝还是本君之前向他求过的。”肖湛捧着那盒子端详,一脸得意。
那盒子里原是一条护命根用的金丝铁裤衩。
“本君不是问这个,是说此处,怎么空荡荡的。”
程峰安走后,肖湛的殿内就只剩肖湛一人,人去楼空不说,就连周围陈设也被顺得差不多了。现今这般,即便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响彻如雷。
今日殿内不同往日,这临阳君奇怪倒还真不奇怪。肖湛笑笑,抱着和盒子一个转身便在身旁空案上坐下,依旧潇洒如初:“再过几个时辰程峰安就要启程回东晋了,咱那倒霉蛋的夫君一死,身边的侍女和内官们也知道本君定是没出息了,这两日一个个都在跟本君提回去的事,本君想强逼他们在此处陪着也不好,所幸就让他们全走了,顺便把那些陪嫁的东西也统统给他们分了去,如此人走物净,倒也轻松不少。”
肖湛将那盒子放在身边,轻轻拍了拍盒身,顿时一阵清脆的拍打声响彻在殿内。
上官珺心里一惊,想但凡是来和亲的,都巴不得将母国上下的宝贝全部搬了来,就算东西搬不来那身边的内官侍婢也总得带上一群侍候着,这家伙倒好,东西不要,人也不要,竟是要活生生将自己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蛮荒之地。
要说这西戎地界,比之中原确实要荒凉许多,四周除了草原就是山川湖泊,根本看不到一处城镇,就连臣子都是游走不定的,只有这宫殿仿制了中原,与三国造得是一般规模,方让人觉得尚可住人。
可肖湛就是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人一多,他会老觉得自己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跟当日在医院没什么两样,如今这周围萧条的空气非当没让他寂寞,倒让他觉得自在了不少。
“你你简直疯了,不留些人在身边照顾,难不成你真打算在此处自生自灭?”
肖湛不以为然:“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那些家伙对我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他们走了,嘿嘿本君倒真是清净自在。”
上官珺看着肖湛瞪大了眼:“本君素日只以为你行事乖张没想除此之外你还是个傻子,难道你竟一点都不留恋中原山川,不留恋东晋母国吗?”
肖湛在心里狠狠白了上官珺一眼,心想昨日酒局才把自己将来的打算给他说了,结果今日他又来问许是昨日他喝了太多酒,醒来就给全忘了。
肖湛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上官珺口中那些故地山水母国情怀他无法体会,他只知现在这般日子就很快活,要他再东奔西跑他也不愿意,毕竟折腾多了就一个字:累。
“那不然呢?难道本君要回去让那老太婆给本君再安排一门丧事不成?”肖湛摊摊手,环视周围后又摇头晃脑地陶醉道:“而且从明日起本君也不用住这儿了,到了明日本君就要搬到王子殿去了。”
上官珺:“”
上官珺眉间的紧锁肖湛没去解读,他只觉得上官珺还在担心自己的生活起居,便宽慰他道:“君上就放宽心吧,本君过去不过是陪小王子玩的,又不是干苦力,以后的日子可好着呢,君上真没必要为本君担心?而且本君觉得这里人对本君可好了,都被本君当仙人一般的供着。”
“本君本君只是”
上官珺刚欲告诉肖湛自己打算,却是欲言又止。
肖湛只觉得今日的上官珺愈发有些奇怪,再看他手上攥着自己昨日赠与白图的玉璧,想了想他今日到此的缘由,自己也明白了一二。
要说上官珺对自己没那点意思,肖湛自己也不相信。毕竟肖湛以为:无论是在过去未来,自己都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呢?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在炮友堆中如此吃得开呢?要不然自己凭什么能勾搭炮友一勾一个准儿呢?还不是凭自己这张帅气拉风的脸蛋儿?
可肖湛也不知为什么,若在以前,像上官珺这样的,自己早把他睡个一干二净了,可如今对上官珺,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