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让他做你的王后呢?”鹧鸪哨着一身藏青道袍,头束道家的翻天髻,手提鲁王的头颅,脸上带着淡淡的讥笑之意,道:“你活的也够久了。”说着,便将那头颅投掷向青铜树,青铜树粗长的树枝一卷,鲁王的头颅顿时炸裂,顷刻间就成了青铜树的养料。
“唔,唔。”陈玉楼看见鹧鸪哨又忧又喜,喜的是在这危机关头有他出手相救,忧的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同他相见,还让他看见自己被人欺凌至此的模样,心中实在是复杂非常。
鹧鸪哨扯开鲁王的尸体,陈玉楼也立刻将嘴里的玉塞取出,道:“哨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本是来找雮尘珠的,谁知看见了大批军队,而你的人又都被扣押。”鹧鸪哨解身上的外袍披在陈玉楼身上,,看向一旁的张启山,道:“这欺辱你的两人不如直接杀了?我们救出你的人后,你还可以让罗老歪把他的地盘接收了。”
鹧鸪哨的身形高大挺拔远甚张启山,说起此话来气势十足,而且他常年栉风沐雨,仗着一身过人本领,单枪匹马出入凶墓之中,比起张启山身上的那种凌厉的贵气,他身上的杀气更为霸道。陈玉楼看着鹧鸪哨那双若狼隼般的眼睛里Jing光四射,知道他已然动了杀机。鹧鸪哨若是笑时,便是个高鼻深目的俊朗异族青年,若是动了杀机,便是尊罗刹恶鬼,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我们就这么杀了他们,他的副官和拜了把子的男妾还在上头。他们若是指挥起那支军队,我们可不好出去。”陈玉楼有所顾虑,鹧鸪哨却笑道:“这还不好解决?”说着,便用刀将那鲁王的胸腔剖开,大股大股的血ye喷涌而出,而更诡异的是里面那颗心脏竟还在跳动着。
“这尸体好生怪异。”陈玉楼看着那颗兀自跳动的心脏,却见鹧鸪哨又从中勾出了一只血红的虫子,道:“这只蟞王便是鲁王能千年不死的机密之一,而另一个秘密则在他腰带的麒麟竭上。”说着,他扯下鲁王的腰带,虫子也被甩在地上,一脚踏死,道:“他们若是下来寻人,便是送死。”
“窸窸窣窣”的熟悉响动再度传来,那青铜树悬挂的风铃里密密麻麻若海chao般爬出了无数的尸蟞,陈玉楼面色一变,立刻抓起地上装了鬼玺的紫金盒子,同鹧鸪哨向外走去。他虽不愿理会张启山死活,但对于二月红心中却又几分不忍。
“怎么了?”鹧鸪哨见他脚步顿住,道:“尸蟞chao马上就要涌过来了,快走。”
“走?想得可真美!”一声暴喝响起,张启山不知何时清醒过来,一跃而起,却是朝那水晶棺中的女尸扑去。
“不好!”鹧鸪哨双目厉芒闪动,他知晓张启山是想取下那秦王照骨镜将婴尸唤醒,婴尸若是醒来,他们都别想离开这墓室。鹧鸪哨也是一个跃身而起,想要撞开张启山,谁知张启山却直接顺势抓住了鹧鸪哨的肩膀,用力一沉便想借鹧鸪哨之力跃回陈玉楼身旁,鹧鸪哨反应更是快速,劈手在他腕上一打,便卸了他借势之力,二人立刻缠斗在了一起。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玉楼虽也有功夫底子在身,但他二人过招就连陈玉楼看得都不甚分明。眼见那尸蟞已涌入石台之下,在二月红和鹧鸪哨之间,陈玉楼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
“张启山!”陈玉楼拽起了二月红,手中的小神锋已然抵上了二月红的脖子,那白皙的咽喉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条极浅的血痕。
二月红被陈玉楼所挟,张启山果然停止了动作,鹧鸪哨一拳击打在张启山胸口,接着便是一个膝顶,狠撞在他腹上。张启山闷哼一声,倒退几步,跪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如今局势似乎完全被陈玉楼掌控,但不知为何,张启山却勾唇笑了起来,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原本他食指上戴的那枚平滑玉扳指上出现了一根十分锋利的利刺,滴淌着黑色的血。
鹧鸪哨眉头一拧,他的臂上已然被这利刺划破,黑色的伤口也昭示着鹧鸪哨已然中了毒,张启山冷笑道:“这毒还就是我为了对付你这搬山道人所制,你以为你们远离了那鬼洞就能多活几年?”
鹧鸪哨脸色一变,陈玉楼脸色也不甚好看,道:“张启山,你交出解药,我将二月红交给你。”
“哈哈哈”张启山一边笑一边吐着嘴里的血,道:“红,你可看见了,你为他背叛我,值得吗?”
陈玉楼的手十分轻微地抖了一下,垂头正欲二月红那双眼睛相对,那双澄亮的眸子里说不清是忧伤还是绝望,就像他从前唱戏时唱到极其悲极哀处,那自刎而去的旦角儿便是他,他便是那角色。
张启山双眼有些发黑,他虽用毒刺伤了鹧鸪哨,自己也受伤极重,似乎感觉胸骨都裂开了,一口鲜血“哇”地呕出,便倒在了地上。而此时,那密如海chao的尸蟞已经爬上了高台。
“我”鹧鸪哨此时也觉眼前天旋地转,踉跄几步叫着陈玉楼快走,却连那垂下的绳子都难握住。陈玉楼瞬间感觉整个人都好像炸了,怀里的二月红此时虽已醒来,却说不出话,也无法动弹,他根本无法同时带三个人离开,而那已经围拢的尸蟞更让他无法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