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的尸蟞chao持续了十余分钟便退了干净,二月红让陈玉楼安心在礁岩上休息,自己则纵身跳入了潭底去捞女尸的尸骨。潭底的漆黑尤甚,洞xue内尚有少许月光从岩峰洒落,潭水里则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二月红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瞬间便将周围几尺的距离都照亮了。
那香囊里装的东西和萤火虫有些相似,却不惧水,是一种两栖生物,平日里以香料味食,入水则会发光发亮。在搬山道人的灵宠记载中,称其为“冥灯虫”,因着这东西不但在幽暗的水中会发光发亮,而且其性极Yin,很容易引出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拿着此物便好比是拿了一盏通往幽冥的灯。搬山道人对于鬼物自有克化之法,而二月红虽非搬山道人一脉,却仗着一身戏台上的硬功夫行走墓中从善如流,盗得压制邪魅的宝物之后,更是百无禁忌。
二月红潜入水底后,搜寻了片刻便找到了那堆半隐在泥沙中的尸骨。他将那些尸骨捞起,正要出水,便感觉眼角有黑影飘动,几乎是同时他的脚腕便被拽住,一阵刺骨的冰凉从脚踝处传来,他尚不及细看便见前方出现了一张惨白扭曲的鬼脸,鬼脸双目被剜去,只有两个黑黝黝的眼眶在伸着血,伸出手便朝他抓来。
二月红见那只鬼手抓来,不躲反进,伸出那只戴着纯金嵌宝的戒指便向那鬼脸打去。哪知从前那枚百无禁忌的戒指在此时失了效力,那一击仿佛打在了一团chaoshi的水草之上,反倒将他整个手臂吸附缠绕,对这他的脸便喷出了一口黑雾。
二月红大惊,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被寒冰包裹。而他右足下的水藻也疯狂生长着,似乎顷刻间便要将他束缚,永留这Yin暗的潭底。二月红到底经验丰富,遇见此时这种危机情况,心下反倒冷静下来,用尚能活动的左手和左脚配合着,将身上腰间携带的秦王照骨镜从布帛里抖落,踢向那鬼影。
在秦王照骨镜出现的瞬间,原本微弱的萤火瞬间大量,那鬼影映入那镜中的刹那,便发出了一阵十分凄厉的惨叫,自然也松开了对二月红的桎梏。
那秦王照骨镜为秦时镇压妖邪鬼物的至宝,但若是照了人,则会显出人全身的骨骼经络,对人的身体大有妨害。因此二月红只在下十分危险的墓时会戴上,而且能不拿出也尽量不拿。如今他被鬼气一冲本就觉得心肺难受,再加上照骨镜一照,更觉头晕目眩,拼着一口气浮出水面,便已不能支撑。
陈玉楼本坐在岩上闭眼休息,忽地感受到了水下异动,睁眼一看便见水下华光大盛,心中知晓必然起了变故,心中正焦急却见到二月红从水中浮起,同时不远处激流涌现,水墙从中间缓缓分开。
“二月红!”陈玉楼见他神色不对,也立刻跳入了水中,拉着他便向水墙分开的入口处游去,二人进入墓道后,二月红忽地抓住了他的手。
此时,墓道内的长明灯因空气的流入而照亮了墓中情景,二月红此时才发现那枚戒指仍是在陈玉楼手中。陈玉楼和张启山到时天色本就已黑了,亲热之时他也没有去摸陈玉楼的手指,此时看见那枚戒指,感觉眼前发黑,一口黑血吐出,便晕倒在了地上。
“哎,醒醒!”陈玉楼摇了他几下,却只见他脸色一片青黑,在看他散落在地上的那枚铜镜和手上那枚外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隐约猜到了几分,心中又惊又悔,他在二月红下水时确该多问几句的。
如今看二月红的样子应该是中了鬼气,那鬼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他脸上扩散,只怕不用多久鬼气便会涌入心肺,到时真是神仙也难救。陈玉楼正焦急该如何是好,便听一声呼啸之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传来。
“啪”一鞭子打来,他背后的衣服瞬间裂开一个口子,血rou瞬间炸开,陈玉楼惨叫一声翻滚到一侧,讶然地看着出现字啊水墙墓道处的张启山。张启山面有狞色,双目更是发红,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拖着鞭子几步走到二月红身旁,看也看不陈玉楼,便掏出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划开,将鲜血尽数滴入二月红嘴中。
随着缕缕鲜血渗入二月红嘴中,他脸上的鬼气停止了扩散,却也不见好转。张启山脸色Yin沉地看向陈玉楼,抬手又是一鞭甩来。这一鞭直接从他脖子横贯到胸膛,陈玉楼吃痛,见他第三鞭又挥来,顾不得手上皮开rou绽,伸手将打来的鞭子紧拽手中,那鞭子的表皮处有细微的软毛rou刺,他皮rou裂口后又用大力挤压,那rou刺便刺入了皮rou当中,痛得陈玉楼差点倒在了地上。
“那枚戒指,你好意思说是他给你的?”张启山的手腕微一用力,那鞭子便入刀一般嵌入了陈玉楼的臂上,陈玉楼惨叫一声,再也握不住那鞭子,那鞭子抽回的瞬间,就刮下了陈玉楼臂上大块皮rou。陈玉楼哀嚎连连,见二月红躺在一旁,心中到底不忍拿他做挡箭牌,又惧张启山接下来打落的鞭子,只得捂手硬起脖子,道:“现在打我有何用!墓中的尸丹取出才能救他性命!”
“你!”张启山抽回那鞭子的瞬间,看着鞭梢末尾挂的破碎血rou其实已没打算再用这根鞭子抽他,见他如此说索性扔了手中的鞭子,上前抓起陈玉楼,怒道:“你到底是怎么出那间牢房,偷换了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