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不安的望着,走上由翠鸟符围起来的高台上的男人。他依旧威风堂堂,乌今天穿的白色的长袖,一边的耳饰和着他的黑发荡起,那雪白如玉的面庞上神情自若。
暗自吞了口口水,连桥别扭的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
刺目的阳光打在他瑰丽的脸庞,他扭了扭头,霎时眯了眯眼睛,伸手接过了油茶一口闷干,火烧食管,破裂的毛细血管如烟花在他的喉咙里炸开,熟痛的腥甜一股翻涌出来,从他的嘴里喷溅出来。
他和连桥不同的地方,莫过于在他不是被骗进苗寨的,他是自愿跟着乌来到这里的。
“哥,孟知他,他没事儿吧?”
“呼……”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前挪了挪,从侧面移到了正面,他看见了那座高台。
你听着,孟知现在被调到了外围看守,你出去的时候应该会和他碰上,你要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色诱、威胁、都行,让他放过你,你就能真的离开了。”
今天外面空的厉害,虞书施施然的放松了下来,还抽空回乌的房子里摸出来烟,贪婪的吸了俩口,才摸了过来。
而现在,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已经长到了成人模样,变得古怪暴凌,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险些打死了他们的同族孩子。
“啊?就这样啊?哥——”
长老们最是看好的孩子,早早的把乌字赐给了他。
“哥,你是来救我的吧!”
连桥眼里放光,没有躲开虞书的书,反倒是一副兴奋的模样,让虞书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他站在树荫下,侧靠着墙,黑色的长发扎起来,露出来他锋利的五官,特别是那双眼睛,漂亮的令人舌根发紧。
“就这么多,回见。”
“你一而再再而三袒护外来人,我们为之忍让再三,而今天,你竟然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来!饶是你贵为一族之长,我们今天也要处罚你,让后辈们看看后果!”
“孟知没事儿,他的胳膊是带外来人进寨子,主动去领的罚。你的事儿暂时没有闹的最大……也是有更大的事儿给你挡着。
瞥着这样的虞书,连桥不受控制想到那个夜里,哭泣挣扎的人影,宛若灵蛇挂在雪白的肉体上颤抖,黏腻的浊液打湿了交合的躯体,猩红的肉被吞吃反复,糜烂腥香。
乌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淡然的看着长老舀了热油,在他面前浇了茶花,男人双手垂在身侧,偶尔揉搓一下垂下来的绸子。
嚼碎,比喻这次的认错行为比石头还真。
血肉模糊的嘴角微微上扬,腾腾火烧的双眸望着台下的角落,伸手抓起来第二碗蛇酒和着溃烂的鲜血一同闷干,再生理性反呕之前,青色的筋脉撑起来宝石红的三角眼,滴滴哒的鲜血砸在缠绕的蛇尾上,第三碗里的俩颗石头喂进那猩红不见底的口腔里。
听见色诱俩个字,连桥这颗心腾的就飞了起来,结结巴巴只能问出来无关紧要的问题,对方似乎急着离开,并没有认真回答他。
敲了敲栏杆,里面睡的四仰八叉的男孩才悠悠转醒,这下看见虞书,一腾身就爬了起来,窜了过来。
粘稠的鲜血从他的嘴角不停的流下,那悠悠的黑眸久久不肯移开,和远处抖腿抽烟的男人遥遥对视。
虞书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他翻了卫生间的窗户,正好旁边不远就是关着连桥的地方,这是一件毛坯房,空有外形,里面就一张床,玻璃都没装。
他知道他的烟是乌放的,但是他也默契的没有主动和对方论证这件事。而就在刚刚,他看见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受了罚,变得凄惨又美丽的神官站在悠悠翠谷下,遥遥冲他发笑的样子,令虞书这颗心紧锁的无法呼吸。
连桥叫又不敢叫,只能一张脸趴在栏杆上幽切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们这一任的族长是所有人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表现出极大的天赋,他模样俊美性格鲜明,做事雷厉风行,是他们新一辈的榜样。
感情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不值一提的东西,回顾起来,他似乎一直没有机会回复乌的感情,就已经走到了剑拔弩张的谷底,那埋藏心底的,最脆弱的情思也只是无暇的冷风,不会荡起丝丝涟漪了吧。
苗族人把他们的族长围在了那里,看着他满嘴鲜血,逼他就范。
三茶之罚在族内其实很少动用,只是最近分派躁动,对于乌的打压已经上升到了高层,他们要用这次风波收走一部分乌的威慑。
“喂。”
他和乌之前有太多的心照不宣,太多的事他们之间已经捋不清谁欠谁的。
“啊?可是我没有身份证啊?我的包……”
燥热的阳光终究钻了进来,烤炙着人们的身心,湿汗从鬓角流下来,滑至下巴,被他抬手擦去。
涩苦的烟丝嚼的破碎,从他的舌尖顶出来烟圈,他转过头看着伸着脖子的连桥,随手碾灭了还剩下半截的烟。
看着手脚都没绑的男孩,虞书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下意识伸手去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