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一直在改变,不过马上就会有一出高潮了吧,这荒唐的日子也要做了了断。
站在宗祀门内的白伏穿上了墨绿色的袖衣,银色的月牙垂在他的耳上,碧绿色的水纹划过他的胸口蔓延到肩上,黯然无神的眉眼犹如老僧入定,一派仙人之姿,手里却拿着一把手术刀,他今晚的任务是制造纷乱,给虞书一点时间。
如果在必要时候,可能他又要破戒了,不过,也都习惯了吧,他这个史上最恶毒的医生。
不合时宜的笑了笑,却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惊愕暴起。
“着火了!族长!族长的房子着火了!”
在月圆之夜宗祀集福的长老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棕红色的木门打开,他们站在半山腰上,俯瞰着对面然然丛生的火焰,橙火冲天,在性命和祖训的夹击中,漆黑的苗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叶青被烧的飞起,大火从族长的房子开始蔓延,火势猛烈,左右的哨塔也被殃及倒下,从而扩展的更加迅速,转眼间,滔天火光涌入寂静黑暗的苗寨,细碎的惨叫声响起。
“长老!”
墨蓝色的人影从火光里露出来,今夜宗祀几乎满堂,只有寥寥妇人老妪睡在家中,见火势可怕,隐隐有无法控制的感觉,才有人开口。
“天罚之下,徒劳无功。”
山脚下的人影面对着火光跪了下来,手里的刀片滑到了地上,俩行湿泪埋在掌心发烫,哽咽的声音幽幽传出
“荒唐……荒唐至极……”
曾经一手教导他的老师们,冷漠看着大火烧尽他们最看好的孩子,欧青今年也不过24岁而已啊。
而他今晚根本没有收到宗祀集福的通知,可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眼睁睁的看着橙火摇曳。
他也不过是被遗弃的孩子罢了。
“拿手术刀的都这么狠吗?”
火舌无情,几乎是追着虞书跑,在肾上腺素飙升的催进下,他才得以跑的起来,来到关连桥的小木屋,浓烟也一起跟到,他哑着嗓子叫不出声,只省着力气开始撞门。
“咚咚咚。”
肉体碰撞的声音把半昏迷的连桥叫醒了,他被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爬也似爬过来。
“哥,我会死吗?”
听着里面传来声音,虞书麻了的半边身体又有了力气,带着怒火他砸门的速度都快了,最后在大腿根都震的抖的最后一下。
“不想被烧死,就快他妈跑!”
虞书一把抓住连桥,拍了拍对方的脸,把自己画了三年的地图塞给了他,然后转身就向反方向跑去。
“呕咳咳……”
连桥拼死的往外面跑,滚烫的火气烧尽了苗寨所有的湿凉,就好像太阳追着他的屁股似的,他干渴十分,却不敢有任何耽误,在终于摸到了一棵歪脖子树的时候,他流着泪回过头,望着一片火光发出呜咽。
穿过歪脖子树,他几乎看不见东西,眼前都是交叉的黑影,他的手脚都被划破,脸上身上都疼的要命,可是他不敢听,耳边不停传来的簌簌声,也像火舌燃烧的声音,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哆嗦就摔了个狗吃屎。
“啊呸呸。”
摔晕了半分钟的连桥好不容易爬起来,在月光透进来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蹲着一个影子,那体型让他不自觉想到豺狼虎豹,当下就哀嚎出声。
“啊呜呜呜呜呜哥!我对不起你啊,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是没能逃出去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被吃掉了,被咬成碎片的话,你可能以为我成功出去了呢……那就也行……”
哭着喊着,他就开始胡言乱语的抱着腿哭叫,直到看着那团影子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铛。”
一个重物被丢了过来,熟悉的材质,熟悉的质感,正是他的背包。
连桥先是欣喜若狂的背在身上,不停的用手去检查小夹层里面的证件,而后他确认了,才分析状况起来,他的背包只有当时救了他的人才能拿到,那么现在这个人会是谁呢?
“诶你……”
他刚用他吸了火焰的烟嗓开口,对方就头也不转的转身向前走。
对方在给他领路,因为苗寨在他的后方,火光冲天,已经无法再蒙骗他了。
从天黑走到天明,腿都要断了他也没有喊一句,只是把背包转到胸前,把那画了无数遍的地图塞进去,紧紧抱着。
终于大路在眼前呈现,皎皎月光也突破了层峦叠嶂的绿叶印了出来,领路人回到了树丛中,叮叮作响的银环发出清脆的声音。
“孟知!”
“回去吧……对不起。”
这一次对方回答了他,干涩的名字在嘴里慢慢打磨,最后也没有再一次喊出。
借着月光他望去将要离去的男孩,头顶的明月蒋圆,将一切不堪昭然揭露。
另一边的虞书望着惶惶呆滞走来的白伏,一股浓郁的恐惧将他吞噬,冰冷的上颚好像结了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