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把他折磨致死吗?”
苍白的白色大褂,是他们苗寨里面为数不多现代化的东西,对方冰冷的眼镜框里折射出鄙夷和斥责。
白伏是乌从小一起培养的继承人,也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一起离开了家乡,在求学的路上,白伏最终从了医,他的仁者之心,不足以让他担负起这份责任。
他把一切交给了欧青,那是乌小时候的名字,还没有成为族长候选人之前的名字。
太久远了,太久没有人喊过他这个名字了,乌的字比喻着神鸟金乌,是太阳的象征,从他们的祖先信奉的图腾中演变出来的尊称,而被选中作为下一任族长的孩子就会被授予那些图腾的称号,从而失去自己的名字。
苗寨的气候似乎自成一体,在炎炎酷夏里也能清爽蔽天,只有入了夜潮热的黏腻才会爬出来,牢牢裹住人们的手脚,让他们佝偻下脊背擦汗。
而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乌,一身冷汗打湿了他的碎发,墨色似的凌乱,衬的他一张俊美的面庞苍白如雪,惨白的唇色不停的颤抖,梗在嘴边的细碎祈求似乎夺走了他的所有力气。一双凤眼里满是猩红,幽幽泛着不知名的水光。
“我选错了……白伏,我选错了……”
卡在喉咙里的血腥味被他吐出来,那是他方才被虞书吓的,殷红色爬上了他的唇,和着侧脸上的血渍拼合。
高大的男人虚虚的靠在门上,从不打弯的脊梁折了下来,生涩的低声不停的重复,他的贪婪让他什么都不放过,可是也让他什么都拥有不了。
在任的族长从没有出现被罢免的情况,他不知道他会被怎么处理,大抵是打断手脚被永远除名吧,而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俩年前,他大学毕业也才24岁,捡起来这副皮囊就往身上穿,现在后悔了,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了。
白伏很了解他,他们曾经作为对手一起走了十几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的野心和欲望,那更加鲜明的个性,才让后来的他肩上的包袱无比沉重,抛不下的责任感和愧疚让乌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工作,同时顶着无数的质疑,挑剔,他还记得,第一次带虞书回来的乌,赤身裸体在庙堂跪了俩天俩夜。
根据祖训,外来人的血液都是肮脏的,作为一族之长,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综合下来,就是让乌得到天神的肯定,他们才会让虞书留下来。
金乌是传说中的神鸟,乌色也是他们极其尊重的颜色,原身是一只黑色三足,也有说是乌鸦的祖先,从而,只要他能吸引来乌鸦为他歌唱,他们就答应此事。
在第二天的夜里,庙堂外环绕了成群结队的乌鸦,彻夜嚎叫,引得无数族人长跪不起。
白伏第二天跟着长老们来接乌,看着庙堂里的血迹斑斑,腾飞的乌鸦久久不愿散去,他脱下了外套,盖在了乌血淋淋的双臂上。
他一直没有问,他是怎么吸引来只吃腐肉的乌鸦,只知道后来乌的双臂纹了俩只攀爬的青蛇。
可是,如果他能未卜先知,知道虞书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许会更早的阻断这一切。
“他的胃出血很严重,加上不吃药也不治疗,他撑不了多久……。”
“再等等吧。”
他每次都这么说,再等等,再等等,白伏急躁的推了推眼镜,先一步夺门而出。
看着前面抱着虞书大步流星的乌,白伏有些不好的预感,一个不愿意活,一个不愿意放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俩败俱伤。
抬起的手终于落在乌的肩上,看着对方转过来冷清的脸色,后知后觉失礼的白伏低下头,恭声
“乌大人,手术之前,我要先为虞先生稳定生命体征,而且他发烧了。”
昏昏欲睡的虞书猛地睁开眼,沉沉的眼神透过夜色打量着刚正不阿的白伏,他没有戴眼镜,实在分不清面前的不下二十个男人,所以只能通过声音,终于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他眼底带着淡淡的忧伤。
白伏的出现,又勾起了虞书对曾经的回忆,他也认识白伏,虽然不是一个专业领域,他们并不熟悉,只是偶尔听乌提起过他们是一个家乡的。
曾经,他和乌无话不谈,是很好的兄弟,最后谁能想到沦落到这般不堪呢……
而在俩年里的博弈下,他倒是和白伏熟悉了,对方话不多,也不会苦口婆心的劝他,总是会绷着脸给他换药,再拉走乌,冷声叮嘱一些问题。
他隐约猜到,白伏和乌是很亲近的,甚至在桀骜霸道的乌面前能有一些发言权。
怒火烧心的乌在看见摇摇欲坠的虞书后,已经烧到了下腹,昂扬的阴茎没有穿内裤,只套了一件长外套,现在正隔着布料摩擦着滚烫的虞书,饥渴难耐的潮热让虞书又湿又烫,喘息滚烫的媚不自知,只有乌听的鸡儿梆硬。
碍着一行人的眼色,乌只能转头跟着白伏去了他的家。
被困在苗寨的时间里,虞书最熟悉的就是乌的房子,其次就是白伏的房间了。
他不喜欢竹子,没有竹木山水的摆设,浅灰色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