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属不属于你。」
朱旧没有任何表示,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有人信任、关心你,自然也会有落井下石者,这是人之常情。
她朝金医生微微点头,领着季司朗离开了。
「停职?
怎么回事?」
他立即问。
朱旧歉意地说:「抱歉,之前骗了你。」
她将事情经过简单复述给他,他听后,果然十分生气:「人心怎么可以这样?」
她淡笑:「人心深不可测。」
「你干脆把这边整理好,回旧金山的医院去。」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是那种遇事就落跑的人?」
他摸摸鼻子,以她的个性肯定不会这样做,真是关心则乱啊。
他伸手揽过她,拍拍她肩膀:「好了,就像你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歪!现在,我们去喝酒!」
朱旧看看尚早的天色,失笑道:「现在?」
他坚定点头:「对,现在!我不管啊,你可是答应过奶奶的,带我好好吃喝玩乐的!」
她想了想,说:「去我家吧,我们买点下酒菜,喝薄荷酒,如何?」
他笑:「正合我意!」
姜淑宁挂掉电话,狠狠舒了口气,整整一个礼拜了,傅云深终于肯见她了。
她立即从公司回到家,对做事的阿姨吩咐道:「快快快,把汤给我装上。」
自从傅云深受伤后,她每天都让阿姨煲一份汤,后来他不愿意见她,这每日一汤也从未停过。
她提着保温瓶,亲自开车前往医院,她不停告诉自己,等下不管儿子说什么,一定要控制脾气,不能跟他发火,不能硬碰。
病房里。
傅云深看着给自己盛汤的母亲,说:「别忙了,我不喝。」
姜淑宁听见他冷冷的声音,心里不快,强自忍住,软声哄道:「儿子啊,这个汤对刀伤癒合特别好,你喝一点吧,好不好?」
他说:「真的?」
「真的。」
他「嗤」地笑了:「你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她脸色一白,原以为他语气有所缓和,原来是为了嘲讽她。
她咬了咬唇,继续忍耐。
她没有勉强他,将保温瓶盖好。
「好点了吗,妈妈看看伤口。」
她想掀开被子查看,却被他截住手腕。
他说:「我找你来,只有一件事,那颠倒是非的医疗诉讼,停止吧。」
她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说:「不可能!」
他冷笑:「如果你要继续为难她,也行,我会离开公司。」
呵呵,威胁人,谁不会?
她猛地站起来:「你!」
她在病房里暴躁地走来走去,最后一声不吭,她提起包,准备离去。
他知道她妥协了。
他叫住她:「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别动她。
是恳求,也是警告。」
他顿了顿,说:「还有,你不用费心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他忽然轻笑一声。
姜淑宁回头,见他的笑容却不是冰冷的,也不是嘲讽的,而是她从未见过的苦涩与哀伤。
「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跟她一起?
她也好,知知也好,你都别费心了。」
「云深……」
他却已经躺下去,背过身,不再言语。
姜淑宁离开不久,周知知来到他的病房,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什么?」
他讶异地问。
她滑动屏幕,按下手机上的播放键,然后,她与她母亲对话的声音响起。
傅云深静静听完,抬头看向周知知,他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吃惊,不是惊讶朱旧这次医疗诉讼周母也参与其中,而是,周知知此刻的举动。
她微垂着头,轻声说:「对不起,现在才决定好把这段录音给你。」
「知知,谢谢你。」
她听见他以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对自己说着这句话,她抬眼看向他,他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脸上带着笑,不是从前那种不抵心或者嘲讽冷然的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带有温度,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感激与讚赏。
她忽然有点儿想哭,一丝酸楚,一丝委屈,一丝心痛。
她很快离开了病房,却并没有走远,她靠在墙壁上,伸手捂住脸。
她不惜周折,再与母亲提及那件事情,她录下了对白,好几天了,这之前,犹豫过,矛盾过,动摇过,但最终,她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她不是无私,也并不崇高伟大,爱情里女人的私心她也有,甚至一度非常强烈,但她怕自己真的知情而选择隐瞒,以后会后悔,会看不起自己。
所以,她宁肯心痛,也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