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起来,农场花卉培育的园艺师只有她一个人,之前都是齐靖自己在弄,他又是农场的总负责人,渐渐力不从心。
她来了之后,他总算是能歇口气了,阮阮跟他很谈得来,许多想法也一样,他也很相信她,一切由她做主。
傅西洲也特别忙碌,因为香氛系列的开发,他一个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外出差,有时候还飞国外,一走就是好几天。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时间却很少。
阮阮偶尔有些抱怨,但却是更心疼他,这样飞来飞去,舟车劳顿,十分辛苦,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按时吃饭,是不是睡眠足够。
虽然他出差的时候,她每天都要打电话,但他从来都只会说,一切都好。
寥寥几句,便挂了。
莲城炎热的盛夏来临,周末的夜晚,阮阮独自坐在阳台上,打开一罐啤酒,静静地喝,连个碰杯的人都没有。
没有他在,她觉得整个屋子又大又空荡。
不过短暂的分别,她就想念他。
很想念,很想念。
十二,你是否也在想念我呢?
我多希望,我想念你的时候,你也正在想念我,我梦见你的时候,你也正在梦见我。
初秋,农场花园里培育的花,好多都陆续开了,茉莉开得尤其好,翠绿的叶子,淡白的花朵,清香淡雅,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她挑了一隻白色的陶瓷花盆,小心翼翼地将最好看的一株茉莉移植到里面,然后放进自己的车里。
她请了假,提前下班,开车回城。
傅西洲今天出差回来,她打算去公司找他,一起吃晚饭。
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他。
虽然知道今晚他会回家,但她迫不及待想要早点见到他。
她抱着花盆,匆匆地走进大堂,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低头看盆中的花,真好看。
她嗅了嗅,真香。
他会喜欢吗?
他会喜欢的吧。
她想着,微微笑起来。
「砰!」
仿佛一阵疾风颳过,阮阮的身子被狠狠地撞了下,清脆的脆裂声响起。
陶瓷花盆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好几块,泥土散了一地。
那株茉莉,躺在四散的泥土里,仿佛被强风吹打过,不再生机勃勃。
她嘴角的微笑还未褪去,便化成一抹震惊,而后是心痛。
「对不起……」身边有个女声响起。
阮阮却看也没看她,只怔怔地盯着地上的泥土与花。
良久,她忽然蹲下身,用手去扒泥土,一点点撮拢,又捡起碎裂的瓷片,试图把泥土重新装进瓷片里,最后却徒然。
她满手的泥,瘫坐在地。
大堂里来往的人群纷纷望着她,窃窃私语。
那个撞了她的女子,慢慢走开,转身时,嘴角扯开一抹冷笑,她胸前的工作牌晃了晃,照片上是一张妆容精緻的脸,下方写着,设计部,乔嘉乐。
「阮阮?」
傅西洲惊讶的声音响在她头顶。
她抬起头,眸中似有水汽。
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身前的狼狈,明白了过来,将她拉起来。
「我的花……」她指着地板。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右手食指指尖:「你受伤了?」
她手指上沾了泥土,看不太清楚,他抓过她的手,擦掉上面的泥,伤口赫然现出来,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停地沁出来。
他压住她的指尖,皱眉:「傻啊你,花盆碎了就算了,你去碰它干嘛呢?」
阮阮被他一说,更委屈了,眸中水汽更盛:「这是我要送给你的花呀……」
他看她一眼,嘆气:「不就是一盆花么,你呀,真是!」
他腾出一隻手打电话回办公室,吩咐小姚腾一隻小花盆下来,再带一个创可贴来。
小姚很快把东西送了下来,傅西洲帮阮阮贴了创可贴,然后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泥土扫到花盆里,小姚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想上前帮他,被他阻止了。
大堂里来往的人,也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阮阮也傻傻地看着他,当她晃过神来时,傅西洲已经把那株茉莉重新栽好了,将花盆递到她面前:「好了,别难过了。」
她凝结在眸中未及散出的水汽,「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你怎么……」傅西洲愣愣的。
阮阮抬头冲他笑:「我开心。」
她将花盆又放到他手中,「送给你。」
傅西洲接过花,完全被这猜不透的小女生心思给打败了。
走进他的办公室,阮阮将他办公桌上的一盆芦荟挪开,让自己的茉莉花霸占着那个地盘,她微微退后,满意地欣赏着。
她嘱咐他:「十二,茉莉喜阳,你要经常抱它到窗边晒一晒太阳哦。」
她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