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虽有千百种爱的诠释,可对她来说,爱一个人就是,明知爱他会令自己伤筋动骨,却依旧无法停止。
爱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他静静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你就想朝他走过去。}
刚进酒店,大堂值班经理就朝他们走了过来,「顾小姐,傅先生,阮董来了,在等你们。」
阮阮一愣。
外公怎么来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微变。
经理领他们上去,进了电梯,阮阮按了他们住的楼层数,说:「我想先回房间去洗个脸,十二,你等我,我们一起上去。」
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看着镜中人苍白的面孔,她从包里翻出一支口红。
她是从不化妆的,这支口红是风菱去年圣诞节时送她的礼物,两人一人一支,一模一样的。
她就在圣诞节那天用过一次。
这支口红颜色很娇艷,她抹在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令她的气色瞬间好了许多。
她伸手捏了捏脸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然后转身走出去。
傅西洲看到她擦得娇艷的红唇,愣了愣,蹙眉说:「这个颜色太艷了,不适合你。」
阮阮低了低头,说:「走吧。」
阮荣升在酒店顶层有专门的休息室,阮阮推门进去,他正站在落地窗边,背对着他们,对他们的招呼声置若罔闻。
阮阮走到他身边,笑着问:「外公,您怎么突然来了啊?
也不说一声。」
阮荣升没有接腔,转身拿起书桌上一摞东西,「啪嗒」一声,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他望向傅西洲,怒道:「你给我解释下,这些是什么?」
阮阮离书桌很近,一眼扫过去,散落在桌面的数张照片全数映入眼帘。
其中一张照片,同她手机上收到的那条彩信,一模一样。
她身体忍不住微颤了下,咬紧嘴唇,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外公果然也知道了,他是为此而来。
傅西洲走到桌边,拿起那摞照片。
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照片里的人物与场景,他一点也不陌生。
医院的门口,他从救护车上抱下一个年轻女子,女子脸色惨白,紧闭着眼,长长的捲髮垂落在他手臂。
他抱着她匆匆走在医院大厅里。
他在窗口办理住院手续、缴费。
他低着头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他倚在手术室外的走廊窗台上抽烟……一张张照片,一帧帧连拍,将他一系列的表情都生动地抓拍了下来。
照片右下角有显示拍照时间,正是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
房间里一时静得可怕。
阮荣升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说你没能出席婚礼,是因为你妈妈出事了。
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妈妈?
傅西洲,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个比你还年轻的妈妈了!」
他指着傅西洲,手指发抖,脸色因愤怒而微微chao红。
两个男人离得很近,阮荣升的手指都快扫到傅西洲的脸上。
阮阮走上前,挡在傅西洲身前,「外公,您先别生气,您身体才刚好呢,彆气坏了身子。」
阮荣升瞪她:「你给我让开!」
她站着不动,侧身从傅西洲手里拿过那摞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然后抬起头冲阮荣升笑着说:「您就为这几张照片这么生气啊?
我知道这件事呀,西洲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她的语气又轻鬆又随意。
傅西洲一怔。
阮荣升也是一怔:「你知道?」
她依旧笑着:「是啊,我知道。
而且,也是我让他跟您说,他之所以没能出席婚礼,是因为他妈妈出了事。
外公,您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她低了低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她背对着他,傅西洲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低头温顺的瘦削背影,令他心里忽然就有点难受。
阮荣升沉yin了下,厉声说:「丫头,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阮阮握紧手指,抬起头来,直视着老人宛如豹子般的凌厉眼神,「扑哧」笑了。
她靠过去拽着他的手臂:「外公,您干嘛呢,玩心理战呀?
别说我啦,任何人在您的眼神下,都会主动投降的!」
她其实很少对阮荣升撒娇,她也不擅长做这种事,但此时此刻,她顾不得了,也别无他法。
见她这样,阮荣升表情柔和了一点,外人都传他冷酷,就连对唯一的孙子都毫不手软,确实是这样,但对阮阮这个外孙女,却是个例外。
他望向沉默不语的傅西洲,哼道:「我不是小女孩儿,别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把我糊弄过去。」
他指着照片,「你说,这女人到底是谁?」
傅西洲刚想开口,就被阮阮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