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自如了呢。
她低了低头,偷笑。
他们结婚前,阮荣升让人带阮阮去看房子,别墅、洋房、江边高层,莲城的楼盘随便她挑,送她做嫁妆。
阮阮拒绝了外公的好意。
傅西洲有一套江边公寓,三居室的小跃层,卧室里有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江岸风光一览无余,视野开阔。
他们确定关係后,她去过一次,坐在宽大的露台上。
看夕阳缓缓落进江面,风徐徐吹来。
她瞬间就喜欢上这个房子。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生活多年的地方,家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他的气息。
她才不要再去住一个更大更空旷却冷冰冰的新房子呢!
「十二。」
「嗯。」
阮阮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说:「我忽然有点儿紧张。」
他望她一眼:「紧张什么?」
她仰头看着他,小声地说:「马上就要到我们的家了呀,又期待,又紧张。」
他不禁失笑:「你呀,还真是个小姑娘呢!」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髮,连自己都没发觉,那表情与动作有多自然亲昵。
阮阮嘟囔:「是真的嘛。
叮当说,女孩子这一辈子,有两个家,一个是从小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家,另一个呢,就是嫁人后,与爱人的家。
你住在这个家的时间,远比父母的家更长更久。
这是我要生活一辈子的家啊,十二,我当然期待又紧张。」
一辈子的家……
傅西洲怔了怔,一辈子,多么漫长、遥远、未知。
而她,却这么轻易地说出来,这是我要生活一辈子的家啊。
她对他的信任与依赖,到了如此地步。
他看着她,忽然就没了语言。
电梯「叮」一声,到了。
他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情不自禁地说道:「请进,傅太太。」
阮阮一左一右提着两个行李箱,她坚持要自己拿进去。
她抬头,对他俏皮一笑:「是,傅先生。」
她将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进主卧里的衣帽间,他的衣服移到左边,她的占据右边地盘,她拨了拨,一一整理好。
她退开一点点,看着他的衣服与她的亲密地并列在一起,嘴角微微翘起来。
她换了新的被套床单,嗅着床单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仿佛还带着一点他身上的味道,她忍不住开心地在床上打滚,头埋进枕头里,深深深深呼吸。
「你在干吗?」
他洗了澡出来,讶异地看着她的怪异姿势。
她弹起来,嘻嘻笑:「没什么!我去洗澡!」
一溜烟跑到浴室去。
洗完澡出来,她擦着湿漉漉的头髮走到露台上,已经过了立夏,气候渐渐回暖,夜晚的风微凉但是不冷。
临近月中,夜空中一轮圆月,月色盈盈地照在河面,映着波光粼粼,偶有货船从江面驶过,汽笛呜鸣声响起,又很快远去。
公寓远离闹市区,很安静,也没有连绵闪耀的霓虹灯,因此这样的月色,无比静美。
这样美的月色,她忽然好想喝酒。
她翻了翻冰箱,哇哦,有啤酒!她取出两罐,到书房去找他,她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十二,我想喝酒,你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他正在阅读邮箱里的一份工作报告,看了眼屏幕上繁杂的数据,又看了眼她明媚的笑脸与她手中的酒,他站起来,一边说:「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一边已经抢过她手中的啤酒罐。
她好笑地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啤酒微微苦涩,阮阮其实不是特别喜欢,她喜欢口感纯正朴实的米酒。
她喝了口啤酒,咋了咋舌:「好想念风妈妈的手工米酒哦。」
傅西洲仰头喝一大口酒,才慢悠悠地说:「不要贪心。」
「是!」
她大力点头,与他的酒罐碰了碰:「干杯,为这月色!」
他失笑着摇头。
一罐啤酒很快就喝完了,阮阮兴致高,又跑去取,把冰箱里剩下的几罐全抱了过来。
傅西洲曾见她大碗喝过米酒,知道她的酒量好着呢,也懒得管她。
她喝酒上脸,几罐啤酒下肚,脸色就酡红一片,其实没醉,却一副醉眼朦胧的憨态。
她将腿盘起来,任身体缩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裹着毯子,歪着头看他,对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五岁的时候,爸爸妈妈空难去世,外公将我接到阮家,他是对我很好,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给我最好的,但他很忙,开不完的会,老是加班、出差,周末也经常不在家,一个礼拜能跟他吃上两顿饭,就很不错了。
更别说能同你好好聊天、谈心。」
「我从小就由家里的保姆照顾,而保姆,听命于我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