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挺直了身体,独孤丞相那一掌打来时,独孤坚并没有运功相避。
独孤丞相的手头里的功夫深浅,独孤坚其实是很清楚的。这位老爷子在很早以前,便拥有一身Jing纯的深不可测的高段灵力,寻常武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独孤坚最先学会的那一种练功心法,便是当年的独孤丞相亲自传授的。
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的面前,总是以文官面目示人的独孤老爷子,从来都是显得Jing力十足Jing神充沛。偶有出门公干之时,独孤坚其实一点也不担心,他家的老爷子守在家里会遭遇到什么危险。
这大陆上的许多人,包括独孤坚自己,都不一定会是独孤丞相的对手。
所以,当独孤老爷子怒气冲天的甩过来一掌时,独孤坚并没有选择侧身避开,只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一声脆响之后,独孤坚的身子一震,一条腥红色的血迹,自他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有时候,你可以理解一个人的愤怒,却未必能接受别人给出的所有观点和选择。
你可以承受住别人狠心的惩罚,却还是不能认同别人的某些过激的言行。
顶着满是红红的掌痕的脸,独孤坚木然施礼道:
“父亲息怒,儿自问并不曾做错什么,但如果这样能让父亲好受一点,儿担着便是。孩儿告退了。”
拉开小书房房门,独孤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独孤坚,你休要以为,从此以后,你就可以任性妄为,我再也奈何不了你!”
愤怒的独孤丞相在书房里大声的怒吼道。
脚步一滞,独孤坚没有回答,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沉默着走开了。
……
此后,关于独孤丞相与长子间不睦的传闻,即刻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独孤丞相府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就连那些负责阖府饮食起居的仆妇们,也在私底下悄悄的议论道:
“嘁,知道吗?听说,这次丞相大人掌掴坚少爷,连脸都打肿了耶。”
“啊?为什么?老爷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坚少爷,不喜欢咱们的涣少爷吗?”
“这以后啊,就难说了。他们说呀,坚少爷如今人大心大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前段时间他在外面耍女人,耍得不回家,老爷生气了教育两句,坚少爷不服,居然还敢开口顶撞了老爷,老爷生气了,这才动的手。”
“啊,这么一来的话,坚少爷岂不是很没面子?”
“哎哟,可不是么。坚少爷以后,怕是要倒霉喽……”
“是呀,老爷要是不再喜欢坚少爷了,往后就难说喽。再怎么样,咱们府里可还有好几个少爷呢,二少爷就很不错哇。咱们二少爷独孤涣呀,人又和气,待下人们又好,最主要的,他还特别孝顺老爷,听老爷的话……”
……
躲在房间内,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一块淡紫色翡翠的独孤坚,有些心绪不宁的放下手中刻刀,起身关严了窗户。
有些话,尽管他特别的不想听不爱听,可是,偏偏就直直的往他的耳朵里钻。
自幼修练武学心法,在武力值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他的六识,开始变得异常的灵敏。
所以,哪怕并非是出于本意,无论是走到哪里,他都能清晰的听到各种吱吱喳喳不和谐的声音。
自那日书房内争吵之后,独孤丞相已经有好几天没叫他过去商量事情了。
所以,这府里,又开始了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他这是失宠了被雪藏了么?
因为人大心大的开始出去耍女人?
只不过,阿英那个家伙,如果单单只是她们所说的那种可以耍的普通的低贱的女人,他也许就不会在外面逗留了那么多天了。
对阿英的感觉,完全是发乎心止于礼完完全全的发自肺腑,又岂是她们嘴里所说的那般龌龊。
一切付出,只为私底下认为值得。
取过刻刀,一面细细的雕琢起一朵艳丽的翡翠牡丹花,独孤坚一面含着一点微笑想道。
只不过,等戒指完美的刻好,托人专送给她时,独孤坚才真正有些犯了愁。
就这么单单的送一枚戒指过去,怕是显得有些太突兀太不讲究了吧?
若论起财力,大成国库里的那些历年所藏,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人私底下震撼不已。就他手中的这只小小的翡翠戒指,在人家那边,还就真算不了什么的。
但是,不管怎样,都只不过是一份很真切的私人心意罢了。
思之再三,独孤坚还是取来一纸花笺,在上面仔仔细细的写下八个字:
但为君故,思恋至今。
……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了,独孤丞相对独孤坚的怒意,好像,并不曾有分毫消退的意思。
只不过,又有些不满于独孤坚整天的赋闲在家无事可做一事无成,丞相大人又下令签发了一纸文书,令他亲率两万Jing兵,去痛惩那些屡次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