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交深厚么?
想想大理寺监中秦重那张满是鞭痕的青紫色的脸,上官琼又颇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像是看清楚了上官琼在想着什么,刑青云又稍有些尴尬的佯咳了一声:
“她们那些人的心思之毒,朕其实早有领教。这一个个的,不就都仗着自家父兄的一点战功政绩么,直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着实也狂妄得可以。小友放心,朕其实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那些人作下的恶,早晩会自尝恶果的。秦统领那里,朕其实……”
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刑青云扬起头,大声唤道:
“来人!”
一旁早有小太监悄无声息的闪出,低声问道:
“主上,不知唤小的何事?”
“叫他们过来,即刻拟诏,朕要即刻诏告天下!”
“皇长子刑荣,十六年前为避祸流落宫外,幸得老天庇佑,不忍朕继续的骨rou分离,今已经父子相认即刻回宫!朕当大赦天下,以谢天恩!”
“皇长子刑荣,从今日起,即是我大齐太子!”
“禁卫军统领秦重,因其舍命护幼主有功,即日起免除一切无端嫌疑,着即刻回府中休养,另加封为定国公,其妻丽娘,加封为定国夫人,不日之后,朕自当另有封赏!”
“小太监单福,因其忠勇护主,宁死不屈,Jing神可嘉,即日起,令有司顶格抚恤其族人,着单氏族人迎回单福尸身厚葬。”
一道道旨意,围绕着己更名为刑荣的秦荣,出口成章流水般般的一道道飞速的颁发了出来。其内容之细致,条理之清晰,让上官琼再一次的深度怀疑,这刑青云私底下是否早己经给出了充分的预案,或者,许多天以前,就已经悄悄的暗暗的打好了腹稿。
……
坐在一边,看着终得聚在一处的秦荣一家,上官琼的心底,免不了还是生出一点感慨的。
若是,没有那个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传说,今天的秦荣,恐怕未必就会成了太子刑荣吧?!
有时候,某些人的似有若无的私人情意,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些野心和一些传说的。
如果可以选的话,只怕,更多人愿意选谨守本分的秦重夫妇,做自己的亲生爹娘。
外伤初愈的秦重,显然并没有上官琼那么多的私人情绪。
对着上官琼一举手中杯子,定国公秦重脸上的笑容,绝对是美好而又真挚的:
“上官国主,这次小老儿遭难,劳烦上官国主千里奔赴,来这里帮小老儿的忙,助阿荣一臂之力,这份恩德,我们父子两个算是记下了,此生此世,绝不会忘记的。上官国主既是秦家恩人,又是阿荣的妻姐,小老儿能遇上,也绝对的不容易。小老儿口拙,不擅言辞,总是敬上官国主三杯便是了!”
言毕,他低下头来,“咣咣咣”且先自饮了三杯。
举着手中的杯子,上官琼的笑容不由得僵了一僵:
要说,幸好这安国公号称不擅言辞,只会灌酒,这才说了一堆,灌了三杯。
要是换个能言善辩会说的,比如刑青云国主之类的,先是带上一群人,再去分别的讲上几段话,她还不得勉力喝下去一坛!
考虑到区区三杯酒而已,尚还在她可承受范围之内,而且,对方还是阿笙将来必须常常面对的长辈,上官琼也不肯多说什么废话,就也学着秦重的样子,一气给灌下了三杯。
辣辣的酒线入喉,上官琼感觉,自家的胸腹之间,开始热辣辣的,慢慢的升腾起了一股暖意。先前在此间遭受到的滞留在脏腑之间的一点寒意,亦是随之一点一点的化散了开来。
“好酒!”
上官琼忍不住脱口大声夸赞了一句。
秦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像个孩子般得意洋洋的一笑,秦重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赞了起来:
“上官小侠果然识货!此酒,乃是阿荣带回来的上品御酒,据说是酿了十年又陈了十年,这劲道大着哩!往常,我等皆是出征之前,抑或是经年征战归国之后,那些有功之人才有幸饮到此酒!如今,托阿荣的福,吾府中亦是有了几瓶的存货!怎么样,上官少侠,这酒的味道,还算是不错吧?”
原来,自己刚刚勉强咽下的,居然是人家安国公如此珍爱之物?
咳咳,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品,有些事,她其实也可以帮忙办到的!
就算是帮阿笙预先攒下一点点的人脉咯。
想了想,上官琼还是眉眼弯弯的开了口:
“原来伯父不喜金钱名利,单单在意这杯中美酒。这次琼儿来得匆忙,不曾备下什么礼物带来,不如过两天,琼儿叫他们专挑些大成那边有名的烈酒,每一样都送上几坛来给伯父尝尝,可好?”
“不可,不可!再让上官小侠破费,小老儿会内心难安的!”
秦重不住的摇手推辞道。
上官琼又是一笑:
“认真论起来,伯父本乃是琼儿的长辈亲戚。若是阿笙来了,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