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刑青云突然其来的举动和怒意,秦荣显然也是十分的不能理解。
有些愕然的摸了摸自家左肩,秦荣低声应道:
“这个痣,乃是胎痣,我娘说,小臣自打生下来便有了这个。不知……”
“你娘,又是你娘!”
刑青云低咒了一声,脸上的暴怒分毫未减:“来人!给我传秦重家的丽娘速速来见!”
“是,陛下。”一个小太监怯怯应道:“可是,陛下,现在己近午夜,秦府中人,应该已经睡了……”
“管她睡了没睡,朕告诉你,就算是上天入地,你也得即刻把她给我叫来!叫不来人,你提头来见!”
全不顾自家形象,刑青云声嘶力竭的大声狂吼道。
“这一切……到底又干我娘何事?”
有些绝望的轻呼了一声,秦荣直接给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只能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屋内的所有人当中,还是上官琼稍显得镇定了一些。
走到国主面前,她不急不怒的施礼说道:
“陛下会如此大动肝火,晚辈不才,亦是大约能猜到一二。只是,秦大人一家又何其无辜?还望陛下暂熄雷霆之怒,莫要吓了秦夫人母子才好。陛下,您以为如何?”
“唔,你这个娃娃,年纪轻轻的,看不出,还有几分的见地。”
挥手令秦荣起身,刑青云盯了上官琼一眼,这才有些悻悻的一甩宽袖,回到他的座位上,另寻了一只杯子,开始慢慢的独自喝茶。
得到许可的上官琼,赶紧乐颠颠的跑过去,帮着秦荣整理好衣服,用力的拉秦荣起身。
忙碌中,上官琼依旧在心底暗笑道:
秦兄哎,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瞧您一下子给吓成这样!这性子也太菜了吧,果然是块当好夫君的料!阿笙没有挑错人!
……
没过多久,秦夫人丽娘就到了。
瞧着秦夫人那一丝不苟的发髻,以及中规中矩的命妇装束时,上官琼不由得暗叹道:
这么短时间内,她老人家能穿着这般齐整的出来面见主上,可见,这深更半夜里,她老人家一样的未眠。
伤心岂独是小青。
看起来,在这寒冷的深夜里,不肯睡去的不眠人,其实还是有很多的。
瞟了一旁站着的秦荣一眼,秦夫人镇定自若的上前跪拜道:
“小妇人丽娘,见过主上。不知主上深夜相召,究竟是所为何事?可是小妇人的夫君的冤屈,终于是可以洗清了大白于天下了,主上预备还给小妇人一个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夫君?”
刑青云的脸上,终于现岀几分的不自在。
只不过,放下手中茶盏,刑青云浅咳了一声,又开始义正词严的问道:
“丽娘啊,朕叫你过来,乃是想亲口问你一点事件。”
一扬手中的那粒金丸,刑青云的声音,又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了起来:
“丽娘啊,不知你可识得此物?又是否在何处见过此物?”
抬头看了秦荣一眼,丽娘又从容答道:
“此乃生辰金丸,丽娘以前,的确是见过此物。”
“哦?丽娘见过?不知又是在何处见过?”
刑青云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
“是在某个亲戚处吧?”秦夫人不紧不慢的继续答道:“具体是谁,小妇人也记不太清楚了。普通的金银饰物而己,谁的家里,还拿不出一件两件的金器?主上单单问起这个,也实在是奇怪得很的。”
“普通的金银饰物?”
刑青云长笑了一声,笑声里,竟也有几分的凄苦:
“想当年,朕的皇长子出生,朕和他的母亲心里面狂喜不己。为了庆祝这孩子出世,朕和他母亲亲自画图,亲手设计了这个饰物,拿它做孩子的出生之礼。这东西,普天之下,也只不过仅有区区两粒而己。丽娘,你真的以为,它只是个普通的金银饰物吗?”
举起那只金丸,刑青云拿手指不知怎么的拨弄了一下。
那只小小的金丸居然一下子弹开了,弹成一朵做工Jing致的小巧的金莲花。
举起那金莲花随手摇了几摇,那莲花的莲蕊里似乎还藏着一只金丸,摇起来叮叮铛铛的,听起来声音特别的清脆。
“此物,乃是我孩儿他娘当年自行设计的,让朕找能工巧匠Jing心打造而成的。只因怕小人觊觎,她从不肯在外人面前卖弄,只是每天拿丝线穿了,直接连在我儿的衣角。丽娘啊,你既然说你曾见过此物,那么,丽娘又是在何处见过的呢?”
见他问得咄咄逼人,秦夫人又是坦然一笑:
“这小东西竟然是如此的珍贵,丽娘其实也是第一天听说。丽娘初见这金丸,乃是许多年前,夫君从外面冒险带回来一个沉睡的婴儿,那婴儿身上,就系着这么一颗金丸。丽娘只知道幼子的生命可怜可惜,为人父母者的种种不易。从不知道,这小小金丸里,居然还藏着如此多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