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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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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萝一走,阿刃疾风九霄也都追随而去,惟独斐斐站在原地,她看着凤柔宜从地上爬起来,带着黄好为黄好披上自己外衣,再去搀扶那些哭得撕心裂肺的嫂子,斐斐慢慢地后退,终究也转身而去。

    回到住处后,短短数日,却是恍若隔世,斐斐望着床上熟睡的已经化成原形的小蛇,很是不解:“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蛇穴出口为何会在凤凰神殿?蛇群跟凤鸟,有什么关系么?”

    在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中,女萝只能向后退。

    女萝点了点头,她在凤凰梦境中已看到一切,“小蛇可不是普通蛇类,而是蛇母,蛇穴底部蜕掉的蛇皮与鳞片,便是她的前身。”

    “柔宜,别哭了,你看看,她是谁?”

    “娘……”

    女人们在哭声中彼此扶持拉拔,凤柔宜珍惜地将女萝留下的手稿收好,她含泪望向呆呆傻傻的娘,努力露出笑容:“以后,就让我给你写信吧。”

    凤柔宜已经不想再去问,斐斐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们之间的友谊,又是否出自真心,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女萝等人,成为了凤氏一族女人们的敌人。

    等她们进入蛇穴,直到底部,才发现跟蛇群睡在一起的小蛇。

    她并不是不识好歹的女孩,她格外天真,格外心软,无论对谁都能给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理智上明白放凤鸟自由是正确的选择,但正确的选择后所迎来的痛苦后果,未满十七岁的凤柔宜暂时还无法平静接受,她静静地望着被白茫茫大雪覆盖的铸剑宗废墟,还有那些痛哭失声的嫂子们,靠在母亲怀中闭上眼睛。

    阿刃:“……小蛇,忘记了。”

    她跪在地上抱住母亲腰肢,哭成了泪人儿,一夕之间她的世界天塌地陷,除了眼前的娘,她什么都没了。

    女萝没有什么话可说,她想道歉,却又觉得对不起三个字轻飘飘的无济于事,无论她本意是好是坏,终究是夺走了柔宜的全部,还毁了她心心念念的十七岁生辰。

    凤柔宜喃喃喊着,“娘……娘!”

    疾风缩小了身形与九霄一同挂在女萝身上,阿刃忧心忡忡地盯着她,斐斐还好些,她天生心硬,早已做好了与凤柔宜决裂的准备,最终只是形同陌路,已超乎她的意料,只是走着走着,一根筋的阿刃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

    被囚禁于铸剑山山腹中的凤鸟,始终在发出痛苦的呼唤,感悟到凤鸟召唤的蛇母才挖了这样一条蛇穴通往山腹火海,可惜它与黄好一

    女萝小心地把她从蛇群中抱出来,小蛇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是女萝,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亲近,蹭了蹭又再度睡去,而蛇群已到了冬眠时节,疾风刻意收敛妖气,它们也只是不安地在原地动了动,便没有其他动静。

    已经失去灵魂,从不给予凤邬任何回应的黄好,却在触碰到女儿的一瞬间,流下了眼泪。

    斐斐想要靠近凤柔宜,却被凤柔宜拒绝,因为哭了太久,她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请不要靠近我。”

    斐斐见状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凤柔宜猛地朝她背影看去,泪水再度充盈眼眶,但这一次,她死死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许哭出声。

    凤柔宜不能倒下,也不能任由悲伤充斥,她有母亲要照顾,还有铸剑宗的嫂子们,这些都是她的责任,凤氏一族全灭,她需要承担一切。

    她知道凤氏一族背负了沉重的罪孽,也能够理解阿萝姐姐的选择,只是从今以后,她们再不能做推心置腹的朋友,亦再无相见之日。

    最终,她只将原本要留给濯霜的那些手稿全部取出,放在了脚下,随后转身离去,不再强求。

    斐斐默默不语。

    原本无比低落的众人瞬间头皮发麻,赶紧让疾风带着往蛇穴去,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蛇穴入口被积雪掩盖,竟是一条蛇都没了!

    从前的凤柔宜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每天玩耍无所事事,从即日起,天真烂漫的凤柔宜将彻底死去,她要变强,才能保护母亲与幸存的嫂子们,铸剑山崩塌,她们还需要寻一个能够重新生活的地方。

    斐斐神色动容,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触碰凤柔宜,却被女萝拉住。

    民间有将蛇认为龙、鸡认为凤的说法,“自打三千年前仙魔鏖战,修仙界清灵之气急剧减少,人类得天独厚依旧可以修炼,但妖兽们却难以再化人形,蛇母能通灵性,便是来源于凤凰之力。”

    “……对不起。”

积雪掩埋,从此之后,黄好与凤鸟一样,都自由了。

    凤柔宜抽泣着回过头,望见一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黄好目光空洞地站在斐斐身边,斐斐带着她走近凤柔宜,将黄好的手放在了凤柔宜头顶。

    “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虽说在凤柔宜的坚持下已离开铸剑山,但女萝担心会有小人趁火打劫,因此在铸剑山周围种下血藤,这样一旦凤柔宜等人有危险,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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