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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靠在火堆边沉沉睡去,女萝将毯子给阿刃斐斐盖上,九霄睡在她怀中,四肢摊开,毛茸茸的背正好给女萝垫着写字,当车安静地停在她肩头,经由女儿城一事后,虽已突破境界能够开口说话,不过除非必要,当车鲜少口吐人语,它更喜欢跟女萝心灵相通的感觉。
女萝写着写着,将手里的纸团起来,折成了一只蛙,随后双手捧起,朝纸蛙吹了口气。
纸蛙顿时活灵活现从她手中跳到地上,呱呱叫了两声,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见当车黑漆漆的复眼盯着自己看,头上的触角晃呀晃,女萝忍不住笑起来:“其实不吹这口气也可以,赐予死物生息,能够令它们获得生命,不过,纸蛙不能沾水,不能碰火,到底和真正的生命还是有区别。”
熟睡中的斐斐嘟哝一声,从边上歪倒,靠在了女萝腿上,女萝摸了摸她的头发,斐斐仿佛感受到了这份温柔,下意识将脸蛋在女萝掌心蹭了蹭,继续安心睡去。
女萝又尝试折了一只纸蝴蝶,还是捧起来吹了口气,纸蝴蝶翅膀颤动,也翩跹而去,不过生息赋予的这种“生命”并不永恒,约莫只能维持个两三天。
她就这样一直研究到了天亮,待到阿刃跟斐斐醒来,才继续上路。
路上便教给斐斐如何折纸,斐斐体质不如女萝跟阿刃,天赋却很不错,即便不擅长体术,只要能够感悟生息,便有无数可能。
这也是昨日她看见斐斐从小包袱里摸出两把剪刀后想到的,斐斐害怕孤独,她一个人在广寒阁生活,又失去了最为信赖的两个朋友,琴棋书画她不喜欢,更不喜欢男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剪纸,剪出各种各样的纸人陪自己说话,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了无数濒临疯狂的白天。
“不过你要记住,纸人生命力有限,若是拿它们做什么事,一定要算好时机。”
斐斐认真听着,然后问:“阿萝姐姐,你不怕我拿纸人害人吗?”
女萝抬手轻轻弹她脑门:“能让你害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她这么说,令斐斐心里吃了蜜糖般甜,她喜欢这种毫无理由的信任与偏爱,这让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孤单,她才不会用姐姐教的本事去做坏事,她绝不给姐姐丢脸。
不过斐斐对生息的掌握还还不够熟练,折出来十个纸人,约莫只有两个能动弹,还是那种走两步立刻暴毙的,她那股子蛮劲儿上来,便一头钻进去,连吃饭赶路都想着怎么控制纸人。
同时还跟女萝提要求:“姐姐,我想要一把好剪刀,你给我买。”
女萝自然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下来,好的兵器甚至能够比拟法宝,也能协助生息的使用。
和嘴甜会撒娇的斐斐相比,阿刃总是沉默而忠诚,她有时能一整天不说话,常常会让人忘记她的存在,但女萝不会,她无时无刻不注意着阿刃的心情,从前只有她们俩在一起,虽然还有九霄它们在,可妖兽毕竟是妖兽,斐斐的存在,几乎占据了女萝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
阿刃嘴上不说,心里必然也会感到失落,但只要让她知道女萝没有忘记她,忽视她,她便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她跟斐斐很是要好,斐斐对阿刃是生不起气的。
在到达铸剑山之前,疾风回来了,女儿城一切都好,盼儿那小机灵鬼很快便融入其中,天天跟在非花身后姐姐长姐姐短,来儿则进入学院学习,姐妹俩都被安置的很妥当。
等它看见一地的失败纸人,而斐斐还在努力折纸、吹气、失败、气鼓鼓,疾风当下便用不赞同的目光望着女萝,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惯着她?
得知斐斐是在练习如何Cao控纸人后,疾风才没有再说什么,而九霄早已满地打滚,用爪爪拍纸人玩。疾风回来后,去铸剑山的速度便快了许多,离铸剑山越近,人烟越多,各种各样的小城池、村落数不胜数,繁华无比,这种繁华与极乐不夜城的繁华不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而且由于离铸剑山近,修者的人数也直线上升,毕竟铸剑山可是修者们的圣地,如今修仙界叫得出名号的兵器,基本全都出自铸剑山,更别说这里还有铸剑宗最最最出名的聚灵锁。
除却为阿刃寻找兵器,再给斐斐打造一把好剪刀外,女萝心里还记挂着断掉的秋尘剑,不知这里是否有能工巧匠,能把断剑修复。
如今看来,非花飞舞硬是塞了那么多灵贝进乾坤袋,倒也是有理由的。
围绕着铸剑山,坐落着好几座或大或小的城池,女萝一行人还没到城门,便被敲锣打鼓的喜庆吸引,城门口有一排高大窝棚,最前头的木牌上写着“施粥处”,还有一个肩上挂着白毛巾的小哥笑着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里有热腾腾的粥跟馒头!都来尝尝啊!”
见到女萝等人,小哥笑得更加灿烂:“这位姑娘,可要来一碗?”
女萝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空气中弥漫着白米粥被熬烂的香味儿,是最最纯正的米香,小哥一边给女萝盛粥一边说:“这可是打南地运来的青竹米!熬粥又香又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