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跟非花飞雾她们商量好的对不对?又不告诉我!我、我要生气了!”
这回是真的冤枉,女萝哭笑不得地回答:“不,这个真没有,当时只是我顺口说的,满打满算,也就成立了不到一个时辰呢。”
知道自己没被隐瞒,斐斐立马转怒为喜,她一左一右挽着女萝跟阿刃的胳膊,“那我们一定要取个特别响亮的名字!像那些什么……什么大门派一样,威风凛凛,不输给天鹤山破元宗!叫沙南派怎么样?”
女萝:……
没等女萝回答呢,斐斐自己否决:“不好听不好听,那叫燕南宗?”
不用女萝跟阿刃回应,斐斐自己就能咕嘟咕嘟说半天,她苦恼不已,“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女萝笑道:“若真要开山立派,便叫作女教吧。”
斐斐长长哦了一声,“这个比我的好,果然没有那个字就不显晦气。”
女萝摸了摸她的头:“今天斐斐为何如此生气?”
虽说平日斐斐便性格暴躁,但经过女儿城一事,她成长不少,按说不会这样暴怒的。
三人暂时找了个地方落脚,生起火堆后,斐斐靠在女萝肩头,阿刃则用干净的树枝将肉串上火烤,九霄一眨不眨盯着烤肉流哈喇子,只有当车停在女萝头顶听她们说话。
斐斐闷闷道:“……我是四岁被我爹卖掉的,因为想送哥哥去读私塾,姐姐你知道吗?男人们想出头,要么修仙,要么读书,可女人却不行。我爹想让哥哥读书,以后去城里考城官光宗耀祖,但家境贫寒,为了凑束脩,只好把我卖掉。”
“我娘……我娘只知道哭,却不说话,她抱着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我也跟着她哭,可是当我爹把我从她怀里拽出去时,她仍旧在哭。”
从那时起斐斐就知道靠别人没用,即便是亲娘亲爹,也通通没用,她恨这世上每一个不能保护女儿没有血性的娘,她恨她们把女儿生下来却又令女儿任人鱼肉,她恨她们只知道哭,只知道依赖男人,只知道怨天尤人。
“娘”把所有的悲苦愁绪都倾诉给女儿,再将温柔体贴送给丈夫与儿子,来儿盼儿的娘也是,她有两个女儿,却还是想要儿子,她的大女儿遭人欺凌,却怪大女儿不懂事,怪大女儿害当家的在外抬不起头,除了哭,她什么都没为来儿做。
来儿会寻死,除却直接的加害者外,难道来儿娘不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女萝搂住斐斐肩膀,小姑娘把脸埋进她颈窝,反手抱住她:“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所以只能生气,我好生气,除了生气,我做不到任何事。”
女萝抚着斐斐的头发,轻声道:“谁说的?斐斐很厉害,斐斐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鲜活而旺盛,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活人。”
斐斐从女萝怀中抬起头,可怜巴巴。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母亲,又为何会变成任由他人操控的傀儡,去为男人生,为男人死。斐斐,我经常想,我的存在是否是多余的呢?也许我活着根本没有意义,因为我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但是与你们的相遇让我明白,但凡活着一日,我都是我自己,我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是生是死,都不应由他人为我决定。”
阿刃、九霄、当车都静静地看着她跟斐斐,女萝眼眸弯弯:“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我才更好的找到自己的价值,以及生存的意义。”
她鲜少说这样直白的话,温柔的眼眸令斐斐眼圈泛红,她抱紧女萝,大声回应:“我也是!”
非花飞雾的出现,令她孤独至极的人生有了曙光,但女萝的到来,才真正解除了她的悲哀与痛苦,令她重获新生。
非花,飞雾,红菱……大家都是这样,阿萝是朋友,是伙伴,是姐姐,也是母亲,她填补了她们灵魂中的空缺,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种,同时带来了明天。
斐斐自己都觉得,要是继续在不夜城中生活,迟早有一天她会变成真正的疯子。
一片温馨中,九霄偷走了还没烤好的肉,被当车发现,迅速提醒阿刃,阿刃把小奶豹提溜起来,它嘴里还死死叼着烤肉。
众人笑出声来,小奶豹眨巴眨巴眼睛,把烤肉咽了下去,嘴边的毛毛沾上肉汁,被女萝抱到腿上擦拭,阿刃把烤肉片成薄片给斐斐,天广地阔,繁星点点,虽然身在野外,不如在女儿城锦衣玉食,斐斐却觉得比从前幸福百倍。
非花说得没错,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斐斐咬了一口肉,又露出小女孩般的笑容。
“阿萝姐姐,我也要,我也要擦!”
女萝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掉嘴角油脂,斐斐便满足地眯起眼睛,她活着呢,现在活着,以后也活着。
结果阿刃也凑热闹过来要擦,就连当车都把抓肉吃的两条前肢伸到了女萝跟前。树枝将肉串上火烤,九霄一眨不眨盯着烤肉流哈喇子,只有当车停在女萝头顶听她们说话。
斐斐闷闷道:“……我是四岁被我爹卖掉的,因为想送哥哥去读私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