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邵禾丰他找到合适逃跑的机会,多兰就已经先动了手。是夜,地窖外头忽然一阵吵闹,震耳欲聋的警铃声似乎盖过了一切声音。邵禾丰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了了,他转头去看同样被惊醒的刘宇,而地窖里头的多兰早已经不知所踪。
地窖的门上的铁链锁不翼而飞,出口仅仅只是虚掩着一条缝隙。“趁这时候走吧。”邵禾丰牵住刘宇的手,推开了地窖的门。似乎不小的动静把原本的看卫都引了出去,一路上近乎是畅通无阻。刘宇看了看男人紧牵的手:“你记得路?”
“进来的时候有记一下,你个小路痴可跟紧点别半途掉了!”邵禾丰说着干脆抻开五指与刘宇交缠着手指紧紧扣住了,刘宇低着头咕哝着反驳了一句,可却是乖乖地任男人牵着一路。邵禾丰似乎并不犹豫,他带着刘宇一路顺遂的到了海岸边上,他们最开始登陆的地方。
而在不远处的浅海上飘着的海盗船被烧成一团冲天的火光。浓黑的硝烟滚滚而上,海盗都在那里聚作堆叫嚷泼水。但这么大的一艘船没可能一下子会烧得这么厉害,邵禾丰被呛得咳嗽着往后退了退挡在了刘宇面前。最不好的消息可能就是他们的游艇是和海盗船牵在一块儿的,如果一起被烧了那就是有意思了
可这会儿忽然从礁后传来一阵极近的引擎声,属于邵禾丰的游艇悄无声息的到了他们面前。这时候也没办法考虑什么了,邵禾丰拽着刘宇就直接上了游艇。“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进去看一下。”邵禾丰给刘宇打了个招呼,皱着眉头自己走进了驾驶室里。
那是个纤瘦的背影,宽松的白背心穿在身上也显得松垮宽大。露出肩膀上一串暗灰色的神谏纹身,从左肩到右肩,两边手臂上则纹着日月交叠的图样。邵禾丰不用走得太近就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未转过身来的人右腹的位置白背心被染的通红。“多兰?”邵禾丰猜中了来者的身份,可还是揣着颗防范的心逐渐走近了些。
“嗯?”多兰反射性的转身看向邵禾丰,半会儿又似乎因为自己的反应摆出一脸苦恼。他已经喜欢了这段时间被称呼为多兰了,看来要换个名字之后又得好好熟悉一阵了。他认出了男人,可一时半会儿也没记得住男人的名字,“你上来啦,那就换你开吧。”多兰懒洋洋得捉起放在一边的小匕首晃晃悠悠得走到了一边。
他的腰上明显是被打了一枪,这会儿勉强拿绷带绑着。本就白嫩的肤色这时候透露出毫无血色的铁青,衬得脸颊或是肩上的纹身透露出三分妖冶。邵禾丰看了多兰一眼,转身出了驾驶室。多兰在他后面倚着墙叫唤:“嘿!最好快点!等那群傻逼察觉他们老大被我捅死了之后追上来咱们都得被丢进海里喂鲨鱼!”
半会儿没有回应,等多兰差不多快因为失血过多要打起瞌睡的时候,邵禾丰才把他的小情人给接了进来。邵禾丰本来是想让刘宇直接进船舱的,可没想到多兰在驾驶室里一嗓子嚎得响亮,倒是直接让刘宇听见了。邵禾丰也没法儿拦,就只能走在刘宇背后头拿眼刀对着多兰一阵飞射。
多兰一见刘宇似乎整个人Jing神气儿都上来了,嗑药了一样。“我说你们船上有没医药箱啊?我可是被打了个窟窿眼儿诶。”他踉跄了一下,应该是缺血后的腿软。那细白得跟只鸡爪子似的手朝着刘宇招了一招,“来来来,来扶我一把,我快晕过去了。”
刘宇本能的伸手要扶住了,就被邵禾丰从后头揪着衣领一扯,反倒是男人上前一步抓着多兰宽松的背心往上拎住了,多兰像是只穿了背心的猫似的支棱着两条手臂又被扯到了伤口自然是一脸说不出的表情扭曲。“我来。”邵禾丰一扭脸对着多兰就是张笑不出来的脸,“站得起来吗?站不起来我提着你走。”对男人来说多兰就跟只小猫崽似的,说实话就这么提着也不算费劲儿。
“能走,你扶一把就行了。”多兰咬着牙哼唧着说,一边把手伸了出来。邵禾丰伸手扶住了,这才把人背心松开。多兰勉强站稳了,可还是得半靠在邵禾丰胸口才能走路。刘宇在旁边看着,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挪了半步,多兰就哀哀叫唤:“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你怎么不叫你的小情人儿把医药箱直接拿过来?”
邵禾丰还没开口,那边刘宇就闷声说了一句:“我去拿。”就匆匆低头走出了驾驶室。
多兰瞥见男人莫名的可怜眼神,皱了下眉头:“干嘛这么看我?”
“我在想是刘宇先把医药箱拿过来,还是你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邵禾丰语气深沉,认真得让多兰都不由得心头一跳。
“你什么意思?”
邵禾丰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不怀好意还是幸灾乐祸。“他路痴得嗯,有点厉害。”
多兰垂下头安慰了自己一下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命绝于此,但是在过去十几分钟,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三次然后被邵禾丰掐着人中弄醒之后,多兰也是懵逼并且绝望的了。“我觉得我要死了”多兰干巴巴的说道,“我靠!你小情人再不回来我真的要死了!到时候我就把海盗引过来要你们给我陪葬啊!”他小脸惨白地捂着肚子上的血窟窿,手脚开始不自觉的痉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