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刘宇本能的问了一句。
那边邵禾丰正驾着游艇往岛外开,这会儿稍微抽出空插了句话。“这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点事儿了。”事实上刘宇问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莽撞,会接什么杀人的委托的自然不可能是正常职业,知道了也只会惹祸上身。邵禾丰开得不快,那边的海盗应该已经注意到他们不见了,这会儿正打着手电筒的光开始找起来。
已经有点半死不活样儿的多兰这会儿却还有Jing力贫嘴:“你说说,会不会那群智商都掉他们娘肚子里了的蠢海盗会不会以为是你们俩烧了他们的船,宰了他们的海盗头子,顺便还绑了个人回去?”饶是在良好的教养,邵禾丰都有点想要踢人了。离不远的岸边开始响起枪声,邵禾丰没工夫理睬多兰,只矮着身子尽量打着方向往远了开。
“行了吧,别那么紧张兮兮的。”多兰撇了下嘴,闭着双眼咕哝:“那群不带脑子的铁定是内战了。”
刘宇那种不自觉对于危险的好奇心总是在影响他,比如说没事儿就接多兰的话茬,“你怎么知道?”邵禾丰算是看透刘宇的本性了,这外貌上看着挺高冷的一小年轻对危险痴迷得跟染上毒瘾似的。稍微有些烦躁的男人猛地一把船舵,一个猛转弯直接把多兰甩得躺平,就连边上坐着的刘宇都被颠了个踉跄。
“坐稳点。”邵禾丰打足了引擎,游艇开始在海浪上畅行,但同时也颠簸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大海吞没似的。多兰刚缓和了点疼痛的伤口一下就又被扯着了,他扒着墙壁再坐起来看向面不改色得驾船的男人眼中隐隐藏着略微凶狠的暗流。咂了下嘴,多兰最后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聪明人总能轻松领会这种隐晦的暗示。邵禾丰把刘宇当成宝贝似的,半点都不想让他沾上像多兰这样的麻烦。气氛短暂的有些尴尬的沉默,直到邵禾丰开了口:“你打算在哪里下船?”多兰终于适应了这种颠簸,给自己挑了个不会再扯到伤口的姿势靠着墙。
“这么快就急着赶人下船了,真没人情味儿啊。”他又Cao起那腔女孩子样儿的语气,把另两个人膈应得够呛。
“顺便记得到时候还是要付钱的。”邵禾丰适时反击。
多兰又看了邵禾丰一眼:“之前的人情呢?”
“都救了你一命自然是抵过了,但是顺路的搭船费得另算。”邵禾丰看离岛远了不少,这会儿才放缓了在海上的速度。他看了看天空中高升的艳阳,大概辨别了方向之后才有闲心同刘宇解释:“没有人会那么蠢,他出来的时候估计拿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才会弄得那群海盗互相怀疑继而内战,为逃跑争取时间。烧了海盗船要用到的油可不少,我觉得我的游艇也应该贡献出了它的一份力量,在这点上我就觉得应该得到一点小补偿好让我给它去补个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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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禾丰说起话来总是头头是道的,可听多了还是挺招人烦。多兰翻了个白眼,“对对对,全世界就您这位大老爷长脑子了。”多兰天生就并不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的领导派人格,总是喜欢掌控一切他光是想着和这种共处一室就浑身都不舒服到头皮直发麻,这会儿转过脸打量了一番跟前的刘宇,“你也是,想来估计是被吃得死死的吧?”
那打量的眼神令人有些不太舒服。可刘宇知道多兰说得的确是事实,男人的所作所为确实透露出极强的掌控欲,所有事情都一手Cao办,更习惯性地把每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分析得彻彻底底,和这样的人交往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像现在一样终日被甜言蜜语泡着。
多兰见人那模样就猜足了七八分,嘴上鼓吹起来:“我看你估计就是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吧?让我猜猜,肯定是什么事情都是他说的算吧?餐厅,约会地点和时间,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他定——”
可男人的轻笑声打断了多兰,邵禾丰瞥了刘宇一眼,“嗯?”那饶是意味深长的视线不免也令多兰有些疑惑,他感觉到了什么,男人的反应倒像是已经准备给他一个错误答案了。但是不会错了,多兰心想,这种控制狂他接触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绝对一猜一个准的。
刘宇的表情看上去缓和了不少:“你猜错了,虽然最开始的确是这样但是他现在很迁就我。”些许羞色沾染上了脸颊,大学生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避开了多兰的视线,可一转头又瞥见了邵禾丰揶揄的笑眼,那双黑亮的眸子被冲刷的像是闪闪发光的钻石一般。
多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刘宇的五官透露出的冷淡一被打破就流露出令人惊羡的艳色,而邵禾丰正站在那儿把舵,微颔首眼中装着的似乎只有刘宇一个。伤口似乎越发痛起来,多兰抓着腹上缠绕的绷带,血渗出层层绷带沾到了手上。多兰继而耷拉下脑袋开始对着自己的手心发怔,脸上有些辨不清神色。过了两三秒,多兰才恢复了正常,他懒洋洋得掀了下眼皮,“喂喂喂,这儿还有个伤号呢。”他咧咧嘴,一副痛得哼哼唧唧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的样子。
“你还真是浪费绷带。”邵禾丰敛回视线,毫不留情的嘲道。那视线只在多兰身上滑过一瞬,随即就停留在了航线上。刘宇就显得温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