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妈走后,牧野蹲在地上,仰望着那高高的气窗,天色已暗,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呢?自知没有逃脱的机会,这次不同花前那次,她身边没带上隋唐,外头也没有世华接应,更何况阿珠妈不同花前,她根本就是掳人,没打算放人。既来之,好像也只能安之。房间应该是地下室,但不算chaoshi,阿珠妈也没有要虐待施暴的意思,好言好语,有说有笑,还补了一门歷史课。牧野不喜欢读书,尤其讨厌歷史,反正这门课老师不看重,闪躲凑合着毕了业就进警校。一下子听了一堆朱呀王呀郑的,还不能上网搜一下,她根本记不住。没事干,只好琢磨着一群想要反清復明的人,在清茶门里密谋着什么呢?看阿珠妈神色颇为不认同院长,阿珠妈这打人绑架人关人的手段,也比花前要厉害。那朱家麵馆可能就是与王天香抗衡的清茶门内部势力,所以才这么紧张她是不是「事二主」。牧野脑子转得慢,乾脆脱掉鞋,在监狱里开始做起俯地挺身。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呢,她杂乱的思绪里想起有人坐牢发明囚徒健身,自己看来也不得不练上一段时间了。牧野在一方牢狱中既来之则安之,大千世界却还是照着自己的速度转动着。首先泰安约好院长去南京楼预祝母亲节,世华心头一喜,群发讯息给小五侠约时间,另外还单发给牧野。当所有人都陆续回覆,牧野始终是未读状态。世华尝试打给她,也是关机状态。世华心头狐疑,因为工作关係,牧野大多随时在线,找不到人的时候少之又少。不过若是在谈正事,关掉手机放一边的机会也有,世华也不想小题大作,按下心里的稍许不安,决定再等等。才忙完手上的工作,得空把薛雀喜的事报告给黄嘉,黄嘉沉yin一下就说:「我这边找人去直接找她儿子,下一步先等我指令。」「还有个小事,这阵子有宴会记者会发布会的,让我捎上多个人去採访吧?我有个同事想和黄氏集团拉关係,我之前一直挡着,最近她跑来sao扰我,给她点甜头,行事也方便。」世华说的正是赵明丽,希望用这个堵上她的嘴。黄嘉听明白了,哪里都有小鬼挡道,她爽快答应:「明天有个早餐读书会,人不多,小明也在。你们来吧,就拿黄氏集团推广文化事务来说个题目。」「行,谢了。」「我让薛雀喜找你联络,自己谨慎点。」黄嘉忍不住多提一句。「知道的。」同样在等牧野回讯的还有小虎,他委託的侦探报了价,小虎老实发给牧野过目,但迟迟未有回覆。小虎等了半天,价钱不过分,想来牧野这阵子忙得很,自作主张就答应下来了。他心想,反正被坑也是坑了自己,不算害了牧野,被唸几句也不痛不痒。另一边厢,九九细看了发夹真没什么问题,此外答应了牧野起坛定下来时间,会告诉她一声。然而打电话关机,发讯息不回,这待遇九九不陌生,牧野也不常和她报备自己在忙什么,三天两头不见人。但这次,九九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握着鱼发夹摩挲着,总觉得放不下心。出门帮人看新居风水时,她好几次恍神,屋主都担心房子是不是不乾净。九九好不容易哄住了屋主,专心安了风水阵,打发掉正事后,明明是饿着的,回家却吃什么都没滋味,心跳在喉咙边上掐着。进书房焚香定神,掐指一算,算出个逢凶化吉,但又吉中藏凶。拿起gui甲想卜卦,又觉得心神不寧不宜问事,有点烦躁地又放下了。来回在书房里踱步,女佣捧来了茶和点心进来,半低着头报上晚上的菜问九九意见。「死丫头不是要请我吃母亲节大餐吗?她有没有找过你?」九九问。
女佣摇摇头,九九叹气:「晚餐就照你说的吧我没啥胃口,量不用多。还有,明天正午用烟炉薰整个屋子,窗帘都拉开,让阳光进来。屋内所有角落帮我贴好符和撒盐米。明晚不用准备晚餐,我吃完回来,有贵客一起。」女佣默默点头,把托盘放在小桌上就退了出去。九九拿起了白糖糕咬了一口,意兴阑珊又放回去。想着不知道牧野死哪去了,随手在书架上抽了本书翻翻,看到邵雍梅花诗里的一句:「毕竟英雄起布衣,朱门不是旧黄畿。飞来燕子寻常事,开到立花春已非。」梅花诗是宋代写的预言诗,九九目光落在这句,讲的是明代朱元璋起义到明亡,朱?难不成找不到牧野和朱效天有关?想起明晚第二次攻坚招朱效天,九九就一个头两个大,不自觉地盖上书重新拿起白糖糕啃了起来。小明这人金玉其外,但九九看着觉得气场不大好,格局不够大,即使是个小国,此人也担当不起这未来皇座,坐不稳大位。人呀,要是本身撑不起那份福份,就是灾祸。其次黄嘉的八字也是看着奇怪,贵重是极贵重的,但命数和本尊总是有点对不上盘,像是两块积木貌似契合,细对则不符。话虽如此,八字她本就不在行,或有误会也不一定。但这两人凑在一起,夫妻宫不合却是绝对的,也不止她一个看出来。其实不需要什么神通,多做几年人,观察这对未婚夫妻互动,也能感觉到两人都是专业演员,相亲相爱的戏码演得像,却绝不入戏。思及明天还有花前这位小祖宗要来,九九问米虽不是忽悠人的,但总觉得花前也算大半个行家,这人来了她不由得有点心虚,毕竟清茶门和她比起来,就是个贸易公司与跑单帮的分别,都是半真半假忽悠,但人家人多势眾底气就足。不知不觉白糖糕还是被她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念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