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殷不弃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在她的脑海中自动翻译为:上药痛痛,要和念念贴贴才能好。姜念念叹了口气,手抚上殷不弃的脸。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传来,殷不弃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轻轻地蹭着。“砰”!桌边的凳子被人狠狠踢倒。两人看过去,沈愈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不小心弄出声响,打扰二位了。”姜念念:……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沈愈打量了姜念念一会儿,哼笑道:“你似乎对你的力量一无所知,这极品木灵根在你身上算是废了。”“愚蠢凡人!你才废了!屎壳郎打哈欠,嘴真臭!”一阵暴躁童音响起。藤骄自从与姜念念结契之后,若是姜念念用不到它,一天十二个时辰,它能休眠十个时辰,剩下两个时辰用来汲取天地灵气。这个点居然醒着,倒是稀奇。可惜沈愈听不到。姜念念问道:“此话怎讲?”沈愈递给姜念念一本心法,说:“拥有木灵根之人大多擅长治愈之术,这本心法对于木灵根的修炼有帮助,你拿着。”姜念念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愈接着说:“以后我会离开日暮里,药王谷已经交给我的亲传弟子打理了,若是有急用的草药,就去找他。”殷不弃问:“清河镇的Yin灵,是你cao控的?”沈愈讶然,随即摇摇头,“……你也看出来了不对劲。我离开清河镇时,将其他人的尸体丢入河底,又把苏姐儿的尸身埋在那颗杏花树下。”“原本的打算是,无意中挖出她的尸身,再设计引你用搜魂术得出真相,可我们到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被挖出来了,并用禁术控制着来袭击我们。”殷不弃不依不饶:“偷换阵法的人,你知道是谁吧?那么大个法阵,凭你一个元婴期,确实无法做到。”沈愈眼里透着幽光:“他既是帮了我,我自然不会出卖他。”姜念念听着,心中思绪万千。她之前就在怀疑,像沈苏苏那般温柔的人,临死前还在劝沈愈放下,怎么可能死后性情大变,本性泯灭,原来是被人cao控。自她穿进书中,许多事情的进展与原著已经大不相同,同样的人做不同的事,总有些微妙的感觉。莫非是因为她改变了殷不弃的行动轨迹所以导致其他人物的行为也跟着改变了?原本通往迷幻之境的法阵被人篡改、溾族族灭、属于唐沐柔的七龙珠分崩离析、殷不弃身上出现的诡异的曼珠沙华图腾……等等,溾族族灭!虽然现在小说中的很多剧情在她脑中已经模糊,可有些东西还是记得的。书中提到女主救下了沈愈的娘亲以此博得他的好感,可是沈愈族灭,哪来的娘?“念念?”殷不弃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回,沈愈正提着医箱准备离开。“沈愈!”姜念念砰然站起来,喊住他。“嗯?”沈愈转身。问什么?问你有娘亲吗?她已经可以想象沈愈听完绝对会语气讽刺地嘲笑她:“你脑子没病?”她坐下来,心里慌慌的,“你……你要好好的。”女人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心脏剧烈颤动一下,沈愈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低声道:“嗯。”他戴好斗笠,不再停留,推门离开。“念念刚才在想什么?”姜念念还不知道怎么跟殷不弃解释穿书这件事,只是道:“我在想偷换法阵之人。”殷不弃道:“是闻时礼。”“闻时礼?!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世上,能让他破例的,也只有他那个徒弟了。”“你如何得知的。”殷不弃稍稍靠近些,将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此次仙盟大会由他负责,他是最有可能接触到法阵的人,而且法阵面积之大、灵力之强,须得大乘期的修士才能做到。他最有嫌疑。”姜念念道:“照你这么说,确实如此,闻时礼素来铁面无私、性情冷淡,让人很难怀疑。”“有些时候,凉薄才是罪过。”殷不弃低着头,眼波流转,不知其想,随即说道:“念念,我饿了。”姜念念“嗯”了一声,扭头看着微敞的窗子,外头天色是沉重的黑,夜已降临,可他们还没有吃饭。
她习惯性地拿头抵着他的前额,见已经退了烧,这才下楼去寻些吃食,不一会儿,就端了个木托盘上来。托盘里摆了两碗粥,一些咸菜,和一盘鹌鹑蛋。两人坐在桌前,姜念念吃着粥,殷不弃却没动,直勾勾看着她。姜念念道:“这个点厨房没什么吃的了,不弃,将就吃些。”“嗯。”殷不弃凑过来,把她勺子上的粥给吃了。姜念念:那不是还有一碗……她放下勺子,用筷子夹了一颗莹白宛如珍珠的鹌鹑蛋,塞进嘴里。殷不弃大半个身子朝她压过来,红色的眸子有些深沉,拖着她的下巴,缓缓凑近。姜念念吓了一跳:“不弃!”红唇张开,恰好如了某人的意。柔软的唇舌贴近纠缠时,姜念念脑后一麻。殷不弃放开她,嚼了嚼嘴里的鹌鹑蛋。他苍白的唇瓣勾起笑来,在夜色下格外的好看:“念念嘴里的,果然更好吃一些。” 社会我弃哥,人狠话不多此时已是四月初,空气已经有些燥热,月亮高挂在天空。姜念念沐浴回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当她看到床上的殷不弃,愣了一下。男人侧卧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散开。月光洒在他白皙俊秀的面上,增添了一抹冷色。新换上的白色里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狭长的眸子微阖,原本病弱的脸色,沾染一丝颓艳之色,这种易碎感让人血脉喷张。她哪是养了个崽啊,她分明是养了个妖孽!见她回来,男人勾唇笑了笑:“念念。”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姜念念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