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艳鬼一般抱着她嗯了几声。那种粘腻又有磁性的嗯嗯声听得人耳朵都酥了。脸贴着脸,鼻子蹭着耳朵,“念念真好……”“好啦,睡吧。”“好。”灵力将油灯熄灭,天色未明,一夜无梦。第二日姜念念神清气爽地醒来,殷不弃正搂紧紧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胸前。这人……就不怕把自己憋死?“不弃?”“嗯。”原来醒着,只是懒得睁眼。他无害乖巧地抱着她,像晒饱了太阳的猫,慵懒而乖顺。……姜念念出门的时候,没看到殷辞,再者,他的房间依旧是紧闭的。他还没起来吗?想来是昨日打了一架,有些疲惫。姜念念敲了门,又叫了几声,见没人回答。不由得心底隐隐担忧起来。“藤骄。”“嗯?”“看看屋里的情况。”一缕细细的藤蔓钻入木窗,轻轻摇晃,卡在窗子的缝隙中。姜念念:……一人一兽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这个“好嗨哟,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chao”的睡姿是要闹哪样?!还有,这一人一兽的睡姿……怎么一模一样!真他妈神同步!待殷辞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几人收拾干净,便出发回宗门了。之前本来是要去水云宗的,谁料闻时礼处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直接将殷若虚当众斩首,还召开峰主大会选出了新任掌门。听说叫柳奚川,之前只日暮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峰主罢了。不过,能被选作掌门,应当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仙雾缭绕,云霞流动,色彩瑰丽。时不时有白鹤和其他鸟类飞过。江流chao涌,可听得两岸猿啼。群峰峻峦,或耸入云间,或琼林玉树。其中不乏楼阁高殿,檐牙高啄。这便是回到日暮里了。回来,也自是住在清谷峰的。正欲上山,却见石阶上铺满了花瓣。“何人这般大手笔,这几千台阶上尽是全扑了花瓣,这也太浪费了吧。”姜念念感慨道。老远就看到山门前站立着个人,锦衣着身,rou眼可见的富贵之气。除了赵安明还有谁?他手中的折扇一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天空中出现一朵朵粲然的烟花,数十名修士利用手中的符纸和灵力驱使云霞流动制造出的美丽景象。接着,又有数百名修士御剑飞行,两两合拿一副横联,写着:“恭迎仙子回归!”“仙子,不要抱怨,抱我!”“仙子,今天去种地了,对你死心塌地。”“你早起,我晚睡,你看我们多般配!”……
殷不弃:……姜念念:……殷辞:……煤球:学到了!那人挥了挥手,冲着石化在原地的姜念念喊道:“仙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回归仪式,你感动吗?”姜念念看了眼旁边脸色Yin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的殷不弃和他手中幻化出来的赤红玄铁剑,倒是不太敢动。长得挺好看一男人,怎么就缺了个心眼。姜念念干笑道:“这可真是社会,哈哈。”殷不弃眼神幽深地看着她,语气很冷:“社会?是何意?”姜念念不想带坏自家崽崽,只道:“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一般用法为以社会二字开头,后面加所指对象,表示强调意味。”“那在念念心里,谁是最社会的男人?”他赤红着眸子,声调微微上扬,带着威胁:“嗯?”那乖巧壳子里带着戾气和独占欲的男人就这么显现出来。姜念念:“……自然是你。”“那是。”应得倒是乖顺,笑出了声。殷辞激动起来,撅嘴道:“这个词我学会了!社会我弃哥,人狠话不多!”姜念念扶额:“……”完了,她有罪,好好的两孩子,成了社会人。 藕粉桂花糖糕这场闹剧的结局就是,殷不弃提着赵安明的脑袋,把他从铺满花瓣的长阶上扔了下去。要不是姜念念拦着,殷不弃可能就会像摘花一样,把赵安明的脑袋从脖子上摘下来。……殷辞去了一趟尔朱峰。寝殿内,珠帘后,一个娇弱的女人坐在那里,正一边看着绣花,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殷辞走进去行了个礼:“娘,我回来了。”那女人正是殷若虚的妻子,殷辞的娘,名唤柳清岚。清渭照红妆,嫩岚滋翠葆。倒是人如其名。她温柔贤惠、修为不高,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妇道人家。她和殷若虚的婚姻只是为了两族和平,没什么感情,因此对殷辞这个儿子也不是很关心。殷辞自幼就在清谷峰上长大,吃得好穿得好,一群人围着伺候,她也就不怎么去看望他,可如今丈夫不在了,心底空落落的,见到儿子回来,倒是有些高兴,“辞儿回来啦,快来,让娘看看你。”殷辞有些不自在的走过去,似乎不太习惯柳清岚突然对他这般热情。“娘这些年,对你疏忽了,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娘……”“还没吃饭吧,今儿个厨房里恰好做了你爱吃的藕粉桂花糖糕,我叫人去给你端些过来。”母子俩坐在桌边。殷辞吃着糖糕,恍惚间想起爹爹还在时,他若是要回尔朱峰,提前通个信,爹就会在尔朱峰的山门口等他,手里拿着用油纸包好的藕粉桂花糖糕。他那时只觉得爹多此一举,他若是想吃糖糕,跟随从说一声便行。这糖糕包在油纸里不仅黏糊糊的变了形,味道也差了些,他每次吃几口就皱着眉偷偷扔到路旁的草堆里。他不愿再想,一口一口吃着。可回忆哪会放过他,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回忆起以往相处的每个细节。指尖一丝轻颤,藕粉便沾上了他的脸颊,一滴泪滑落下来。在山门前等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藕粉桂花糖糕再好吃,也不是以前的味道了。柳清岚摇头笑了,用帕子擦去他的眼泪,跟他聊着家常,正说着,余光撇到了殿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