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一个劲儿地拽着他的裤腿,叫道:“嗷呜!嗷呜!”姜念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弃……”黑长的睫毛颤动一瞬,许久,才道:“殷辞,你过来。”殷辞突然就停止了哭泣,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哥哥……叫他。“玉佛,给我。”声音冷冷道的,苍白修长的手伸过来。“哥……”殷辞将玉佛送过去。“你如何得知,这玉佛是我的?”殷辞老老实实交代:“小时候,缠着师父给我讲过哥你的事,他说你有一块笑面玉佛,是你娘亲一步一叩首,爬了几千台阶,去山神庙给你求来的,保平安用,上面还刻了个‘离’字……天下,独此一块。”殷不弃沉默良久,低咳一声,抬起手掐了一下殷辞脸上的rou。“啊!哥哥哥哥!疼!疼!”殷辞叫出声来,刚才被打得狠了,一碰就钻心地疼。“嗯。”殷不弃抬起的手落了下来,垂到衣袖中,淡淡地说:“回屋去。”话音刚落,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那间房。姜念念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也跟了进去。“哦……”殷辞点点头,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即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大眼睛:“哥?!”嗯是什么意思?是他叫他哥哥,他应了吗?哥是认他了吗?!殷辞飘飘然地往屋里走去,关门之前,一个小黑球“嗖”的一下溜了进去。……姜念念帮殷不弃擦了身子,包扎伤口,又给他换了身衣服。坐在床边,给他递了一碗茶水喝。殷不弃没有伸手接,而是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红色的眸子里的小心思写得明明白白。啧。姜念念眉眼一动。跟着往他旁边靠了靠,递到他唇边。低声道:“喝吧。”终于,某人肯凑了过来,喝了两口水。他稍稍低头,脑袋磕在她的肩膀处,似乎很累很累。“不弃,我有话跟你说。”“嗯?”“我没有跟夜临渊……”“我知道的,念念……我知道。”姜念念疑惑:“那你还跟他打,你明知道他是有意激怒你。”“我气不过。”殷不弃的发丝束在身后,苍白病弱的面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周身的戾气迟迟不肯消散:“那个一头绿毛的丑东西,也配碰念念一根手指……咳……咳咳……”跟着,他抬起头来。幽深的眸子里泛着还未曾遮掩下去的戾气。姜念念盯着他许久之后,本来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气:“既是知道疼,下次就长长记性。”殷不弃睫毛颤动:“念念心疼?”姜念念拧着的眉头没有松开:“我养的,我不心疼谁心疼?”她看着肌肤上鲜艳的曼珠沙华,问道:“这个……怎么来的?以前都没有这个。”殷不弃垂下眸子,想起来在化殊河上听到的话,低低道:“……我也不太清楚。”伸出玉指,轻轻抚上。殷不弃身子一颤。“很疼?”某病弱小白花点点头:“有些。”姜念念有些无奈。她说:“以后不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受伤,等着我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
殷不弃望着她,周身的戾气散去不少,将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他闻着姜念念身上诱人的香气,稍稍低头,一点一点往下。柔软的唇亲吻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勾得姜念念心痒痒的。“念念……”苍白修长的指摩挲着姜念念的红唇,带着诱哄的意味。他说:“念念,我想你用这张嘴,说喜欢我。”惊艳美极,令人迷醉,却也让人上瘾。“这话,我之前没有说过么?”“没。念念,我想听。”姜念念怔怔地看着他。她就是拿殷不弃这双眼睛没辙。这双渴求着她、带着本能看她的眼睛。她点点头,笑着道:“不弃,我爱你,清清白白,这辈子,都是你的人。”殷不弃喉结滚动,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姜念念轻轻亲吻了他一下,起身,去开门。门外一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是?”“是我。”那人睨了她一眼,提着药箱进了屋。待姜念念关上门,他才摘掉斗笠,来者,竟是沈愈。 鹌鹑蛋之吻殷不弃唇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淡去。他静静望着来人,眼底有些不悦。“呵,伤得这么重还有力气瞪我,怎么,坏了你的好事?”沈愈冷笑道:“就你现在这身体情况,想做什么是不可能的,收起你那点心思。”姜念念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沈愈的言外之意,不由得脸上一红。殷不弃道:“与你何干?”“是,是我吃饱了撑地过来找气受。”沈愈Yin着脸,准备掀开殷不弃的衣服。一个挣扎,另一个制止挣扎。殷不弃虽为合体期修士,伤得太重,力气一时竟是比不过沈愈这个元婴期的。血迹丝丝渗出,白色的绷带迅速被染红。衣衫凌乱,男色撩人。一旁的姜念念:这画风……怎么越看越不对劲。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目光暗流涌动,带着莫名的危险。姜念念:那我走?然后,沈愈面色不悦地撕开殷不弃身上的绷带,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朵艳丽的曼珠沙华格外醒目惹眼。沈愈瞳孔猛然一缩:“你……”姜念念心中一惊,刚欲解释,却听见他道:“你一个大男人没事在身上纹这么大朵花作甚?难看死了。”姜念念本想问问沈愈殷不弃最近的不对劲,可听到这话,她默默闭上嘴。看来,沈愈也不知道。殷不弃紧握的骨指放松下来,垂眸道:“嗯。”沈愈从药箱中翻出药膏,辅以灵力,涂在伤口处:“这伤再不上药,明天就得溃烂了。”姜念念:“沈愈,你能不能轻点?”沈愈涂药膏时没轻没重的,指尖好几次都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