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华一面看她的画,自然是好的,只是失于犹豫了,一面笑道:“他还没取呢,竟不知要给我取个什么,这么久了,一个字也不说,怕不是早都忘了。再有,姐姐快别‘夫人’‘夫人’的了,还不嫌牙酸?咱们只称‘你’‘我’就是。”柳月眉笑道:“是林大人郑重,所以才要谨慎斟酌。”她又道:“我还给你带了东西呢。”她又从另一个丫鬟手里拿过一个包裹,打开是几件小衣裳。她笑说:“这是我家的两个孩子满月、周岁时穿的衣裳,给你拿来,你若愿意,就放在枕下。我知道你是男女都喜欢的,不比别人,听‘女’色变,所以都拿来了。”宁安华虽然不信这个,还是谢她一片好意,让檀衣立刻拿去卧房,想了想,在她耳边说:“不瞒姐姐,我这几日该来月事的,却没来。”柳月眉惊喜道:“真的?”宁安华忙笑道:“求姐姐先别告诉一个人。我且用姐姐的法子两个月,沾一沾姐姐的喜气,再请大夫来。”柳月眉忙道:“是该如此,你放心,我谁也不说,连我家那个也不告诉他。若知道的人多了,小孩子胆小,就吓跑了。”她已生养了两个孩子,肚里还怀着一个,见了宁安华这个似乎有孕的新妇,不免说起了“育儿经”。宁安华活了两辈子,加起来四五十年,第一次要做母亲,其实心里也不太有底。她上一世在网络上了解到的科学经验,放到现在,有九成都不合时宜。如果这个孩子不是灵体,她的异能并没强大到非灵体的孩子病危也能治好的水平,哪怕用不上,她也宁愿多听些过来人的经验。这一说起来,不觉就到了下午放学的时辰。林如海不在家,宁安华本来就要和妹妹一起吃饭的,干脆让把张家的孩子也都接来,留他们吃了晚饭,又闲话一回,才命人好生送回去。她看柳月眉的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扶着娘出了院门,才转身回房。宁安青也回了东院。天空中云多无月,只有几颗星星明暗闪烁。宁安华躺在床上,感觉到枕头比平时高了些。她起来,掀开枕头一看,枕下放着几件小衣服。一定是檀衣这丫头自作主张放的。她想着,把小衣服都放在了林如海的枕头下面。他才需要多借一借小孩子的喜气。她盘膝坐好,开始了一整夜的修炼。按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若不格外注意着,怕不是生下这个,不过一年半载又会怀上。她最多只想要两个孩子,但她还想和林如海亲热以助修炼,那她还是尽早到三级,把生育能力关掉的好。几日后,林家上京的人回来了。宁安华把黛玉给她绣的荷包戴上,又在匣子里翻了翻,发现林如海没有,不禁笑了起来。她看过信,没拆黛玉给她父亲的,先写了回信,说林如海正好于前几日出了门,所以不能立刻看信,她已命人把信送去,若有什么要紧的事,想来也不会耽误太久。等宁安青也写完回信,宁安华也已经把给贾家的年礼备好了,再命人上京送去。她早和林如海商议了,今年给贾家的年礼比往年减了三成,算是平常亲近些的世交走动。另有一千两,是单独给贾母的孝敬,谢她教养林黛玉。今年宁家和林家土地铺面的出息也已送来了。宁安华已经吩咐过,她与宁安青的庄子上,把一应东西都折变成银钱送来即可,铺子上有新鲜玩意倒可以送来些。所以今年年景虽然平常,她也共入账了三千两出头。至于林家,除去一年要用的柴炭米面等物,庄子上还送了近两万银子来,把她羡慕得不得了。这日之后,各家的年礼,还有底下官员和盐商们的孝敬也陆续来了。宁安华比着往年的礼单,各家年礼都与从前相差不多。至于“孝敬”过多的,她一律退回不收。这也是她与林如海商议好的。不到十二月,贾家的年礼也送来了,也是比往年少了三成。贾家年礼从京中出来的时候,林家的年礼才出扬州,因此,这只能是贾家想好了该怎么与林家往来,才如此送的。宁安华希望这代表贾母已经认清事实,不会再试图对她“又拉又打”了。入了腊月,天气越发寒冷,新年也更近了。底下人出了一个难题给宁安华:姨娘们怎么过年?宁安华思考了三秒,决定把这个难题丢给林如海。离过年还有十天的时候,林如海回来了。他一阵风一样进了院子,把宁安硕都甩在后面。亲眼看到了气色红润,双眼明亮的宁安华,他才松了一口气。因屋里都是服侍的人,他又才回来,满身尘土,不敢碰她,只说:“我已经让人去请陈大夫了,让他一个时辰后到。”就算不是喜脉,诊一诊妹妹平安也好。宁安华见他无事,就是风尘仆仆,难免有些憔悴,也放下了心。
林如海到净房更衣洗澡。宁安硕进来请安,又不甘心地被檀衣给劝了出去。宁安华坐在卧房里看账册,摸着“胎气”已经凝实的小腹,专心等林如海洗完澡出来,让陈大夫诊出个喜讯给他。不到半个时辰,林如海打理干净出来。宁安华看他头发还shi着,便拿块棉巾要帮他擦干。林如海忙拦她:“我自己来就是。”碰到他的手,宁安华竟然察觉到一股Yin冷的气息。她心中一突。 情与利大约是与林如海相处亲密, 气场有些相融,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宁安华就感觉到那股Yin冷的气息从她的指尖蜿蜒向上, 缠绕上了她的手腕,又要再继续向上游动。她当机立断, 用异能包裹住全身, 隔绝邪气的侵袭,先把棉巾递给他, 努力笑得不带一丝异样, 自然地坐下:“表哥这回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