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这黑皮虾下手也太重了点!”
他揉着胸口,一边嘟囔,脚尖一点,又凑到屋顶上的光球前,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哼哼唧唧道:“华胥,疼……疼死了,你出来一定要好好给我吹吹……”
作者有话要说: 谢逢秋:我肮脏,我龌龊,我想看你跳脱衣舞!
天光:端倪初现
神晔属实觉得没眼看。
追踪粉效力极强,一时半会儿魔头察觉不了,也摆脱不了,他索性拉着徐应明拾了点柴火,就着狭小的巷道,等候着不知何时能破界而出的华胥。
谢逢秋像个痴汉一样蹲在光球旁。
“华胥,我不管啊,你出来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夸我,你都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机智——”
话说至一半,他忽然后背一凉,瞳孔骤缩!
几乎是草木皆兵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暗夜下黑衣人的斗篷高高扬起,风呜呜地刮着,他没什么情绪地立在远处,一声不吭地望着这边。
他手上的柳修竹不见了,或许是随手藏到了哪个角落。
谢逢秋与他遥遥相对,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侧的光球上,后背几乎是立刻起了一层白毛汗!不假思索地横亘在黑衣魔头与光球之间。
为什么去而复返……他回来要做什么……
谢逢秋心中泛起阵阵凉意,脑海中反覆回荡着这两个问题。
神晔与徐应明见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终于也发现了远处那个融在黑夜中的影子,蹭蹭两声,一左一右,立在谢逢秋身侧,将那光球挡了个严实。
黑衣人终于没东西看了,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到谢逢秋脸上。
“……他是不是,华胥家的人?”
“!!!”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仿佛只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却令谢逢秋心跳刹那停了一拍!他腮帮子骤然绷紧,整个人几乎是本能地变化为警惕状态,可旋即,他又强行抑製住自己的紧张,将神情调整到最合适的模样,几分茫然几分防备,相互交错着,若不是他方才关心则乱露出的一点失态,黑衣人差点都要被他骗了。
几个人中,只有徐应明是真的不明白,疑惑道:“什么意思?华胥家是什么……”
神晔生怕他说多错多,连忙拉了他一把,徐应明立即噤声了。
黑衣人静静地看了他们片刻,忽然慢吞吞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嘶哑如铁器摩擦,十分难听,他不容置疑地道:“果然,他是华胥家的人,地位还不低。”
人魔两族的交恶,是大势所趋,华胥家守卫封魔疆千百年,剑锋下斩杀魔首无数,这份仇恨对寻常魔族来说可能没那样明显,但若是魔界高层,或是常年游走于封魔疆的特殊魔族,那便是刻骨铭心恨入骨髓的。
黑衣人将手掌伸出,展与三人眼前,那上面有一道浅淡的灼烧过的痕迹,他道:“他打我的那道灵力,是华胥家特有的灵力,寻常看不出门道,但对魔族有极强的伤害,我本以为是我弄错了,现在看你们反应,似乎八九不离十了。”
他缓缓将手放下,眼睛丝毫不错地落在谢逢秋身上,仿佛能穿透他,看见这具身躯之后的另一个人,谢逢秋被他盯着毛骨悚然,下意识地绷直了脊背,微微前倾,做出个极具攻击力的姿势来。
神晔与他紧挨着,悄悄往他掌心塞了个油纸包裹的小方块,细细一捻,却是粉状,神晔担忧黑衣人耳力极盛,不敢出声,隻好一笔一划地在谢逢秋掌心写:离骨散,触之见效,专克魔族。
谢逢秋无暇去思考为何神晔会製作专克魔族的药粉,他只是用力地攥紧了手里的纸包。
“……我恨华胥族人入骨,原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的,现下看来,是不可以了。”黑衣人语调淡淡:“你们是现在跑,还是跟他一起死?”
这是个不用思考的问题,他话落音的一刹那,谢逢秋长剑出鞘,先发製人,剑是徐应明塞给他的,书院分配的普通之剑,剑上一层薄薄雪光,横劈竖辙朝黑衣人削去!
谢逢秋心里有数,单拚灵力或是杀招,他都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他们唯一占据优势的,大概就是人数,是以他并不与黑衣人正面相迎,而是挑着刁钻的角度左戳一下右削一下,徐应明则遥相呼应,若他分神,便直接上去一巴掌!如此烦不胜烦的鸡贼手段,倒真让两人掣肘了对方片刻。
可黑衣人显然还未使出全力。
他似乎看透了谢逢秋二人的算盘,低低道:“想拖延时间么?那你们就太天真了,即使他现在醒来,也难逃死于我手的下场,我会将他碎尸万段,一截一截地扔予鸟兽分食之,直至魂灵也不得安息……”
光球明暗的频率骤然迅疾了起来,仿佛是察觉到了他们所处的困境。
这句话也不知是触到了谢逢秋哪片逆鳞,他忽然色变,赤目森冷,身体里陡然涌出无穷尽的力量,自骨缝间咆哮而来,顺着指尖流淌至剑锋,原本还平平无奇的简陋铁剑,竟然染上了一层薄薄暮色,猩红的光芒闪烁其上,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