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放下那些无谓的思绪,谢大爷又变成了插科打诨一枝花。
华胥扭头,看着他阳光灿烂的笑脸,心中忽觉一阵悲哀。
堪神这是挑了个什么玩意儿!
浮生:见钱眼开
谢十六几人因程衍的大力作保逃过一劫,心中觉得十分愧对他们遭牵连的大哥,正在后山准备了烤鸡等他前去享用。
华胥朝他伸出手来,“过来。”
事关自由,谢逢秋安安分分地牵住他的手,任凭对方带着在山林间穿梭。
经楼后山有一条溪涧,流水潺潺,入口甘甜,关键是偏僻,鲜少有导师经过,学子们将此视为秘密基地,专门搞些花里胡哨的乐趣,谢十六捧着烧鸡,老远就开始招手,“哥!这儿!”
华胥脚底下踩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一柄小木剑,作御剑之用,谢逢秋站得有些不稳,隻好揪住了面前人腰间的衣料,这样一来距离就不得不拉近了,谢逢秋看着眼前光洁白皙的脖颈,忍不住又低头嗅了一下。
“谢逢秋,你想死么?”
当着众人的面,华胥不好发作,只是那声音冷得像是从地下千尺的冰窟里冒出来的,谢逢秋隻好缩回自己的狗鼻子,小声嘟囔:“挺好闻的,遮遮掩掩做什么……”
木剑落地,华胥一巴掌拍开他搭在腰间的手。
“哥,”谢十六屁颠屁颠跑过来,华胥与他擦身而过,带起一阵冷风,无端让人寒噤,“……哥,你又欺负华胥仙人了?”
谢逢秋对欺负这个词大为震惊,“欺负?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这小胳膊小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我哪里敢欺负他?”
谢十六撇嘴,表示不置可否,“哥我说句实话,华胥是厉害,可是谁有你黑心,有你不要脸啊?他每次让你滚,你滚过吗?”
谢逢秋:“……”
他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中略有几分尴尬。
恰在此时,唐潜远捧着一隻新鲜出炉的叫花鸡递到华胥面前,上面泥层硬结,一敲开,露出里面裹得厚实的荷叶来,“来来来,华胥兄,不要客气,大口吃大口喝,感谢您今天出手之恩!”
今日这事儿,显然是衝程衍来的,唐潜远等人只是被殃及的池鱼,真说起来,要道谢也轮不到他,可架不住唐潜远机灵,他打算借了这股东风,趁机抱实他的另一条金大腿,以后他左手谢逢秋右手华胥,天上地下,那不是能横着走?
“来来来,”唐潜远敲碎泥块,剥开荷叶,露出里头色泽金黄香味诱人的烧鸡来,掰下一条肥嫩的鸡腿,“华胥兄,您请!”
谢逢秋眼尖瞥到了这一幕,刚要开口,可他嘴唇一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华胥面不改色地伸出手,两根手指捏着鸡腿,想也不想地放到嘴边。
“……什么鬼?”谢逢秋不敢置信,可华胥都已经送进嘴里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隻好走过去,把矛头对准无辜的唐潜远,“你洗手了吗就上手,那上头还有泥呢!”
唐潜远低头一看,方才敲泥块的时候,指尖是蹭上了一点,他无所谓地往衣裳上一抹,道:“没事,不用那么讲究。”
……算命小哥还未曾领教过某位神仙的洁癖,还当他秋哥这句话是为他着想。
“秋哥,你真好。”
谢逢秋很想回他:滚犊子。
他挨着华胥坐下,远处神晔提着两坛酒缓缓走来,谢十六和唐潜远欢天喜地地迎了上去,两人周身一下清静许多,他道:“鸡腿上有泥,你看不到吗?还吃?”
华胥确实是没看到,眼下谢逢秋一提,他静静地盯着那泥渍看了片刻,顿时觉得嘴里的鸡rou味同嚼蜡,他沉默了许久,把带泥的那块往反方向一转,眼不见心不烦。
谢逢秋见他还要张嘴,连忙伸手去拦,“不是,脏了就别吃了呗,换一个。”
华胥冷眼看着他,“我没那么娇贵。”
少将军是要与民同乐的!
……狗屁,你把脸上那吃了屎似的表情收一收再说这句话吧。
谢逢秋心底腹诽,没好气道:“你今晚不洗澡我就信你!”
这两人就是天生的冤家!谢十六不过是去迎了个酒,一眨眼的功夫,原地飞沙走石、风云变幻,华胥捏着鸡腿顶着谢逢秋的脑门,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唐潜远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惊得都结巴了,“他他他他们这是干什么呢?切磋?还是玩闹?”
华胥周身灵力涌动得跟刀子似的,靠近了就能削出一脸血来,唯有风暴中心的谢逢秋毫发无损,还能不怕死地调侃:“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呢?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相亲相爱……”
神晔简直要不忍卒看,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场面是谁挑起来的,隻好隔着远远的距离,用rou嗓平息风波:“秋哥,华胥,别闹了,这样很容易把导师惊动的——”
唐潜远的疑问这时才得到回答,谢十六啧啧叹道:“你大概不懂,这是华胥仙人对我哥爱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