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总算明白自己触到了他哪片逆鳞——在少将军心里,洗澡=昨晚他干的好事=体香。
他隻好在他的目光威胁下作发誓状,“冤枉,我真没那意思……我闭嘴行吧。”
他连忙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谢十六几人提着酒坛从远处奔来,在两人间看了看,神晔圆场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这是上好的女儿红,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掏出五个粗粝的瓷碗,一一满上,谢逢秋看着,顺嘴问了一句:“你们溜下山了?哪来的银子?”
谢十六道:“程衍给的,他让我谢谢你。”
谢逢秋神色一怔,这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他们两次出头都跟这位小公子有关系,可他本人却像隐形人一样,从始至终毫无回应,饶是谢逢秋心比海宽,也不由得道:“我看他之前喊人揍我们的时候,挺嚣张的啊,怎么碰上姓萧的,就跟洇了水的炮仗一样——哑火了?”
谢逢秋虽然喜欢当面嘴毒损人,但背着人后,干不出来说三道四的Yin损事,是以他隻提了一嘴,并没有多的意思,也没指望谁回答他。
却不想在场五个人里,偏有一个懂行的,唐潜远一本正经地叹道:“唉,说来也惨,那小程公子,固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假,可他上头,除了一个表哥,还有两个亲哥哥,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程家早在两年前就把继承的人选定好了,程公子现在太过招摇,难保不被有心人惦记,最怕的就是自家人狗咬狗,所以他才对萧烨的挑衅保持沉默,就怕程家因为他而被别人抓住把柄,那他届时就真是四面楚歌了。”
谢十六也一幅颇有心得的模样,忙附和道:“对对对,程衍说过,他家大哥和二哥都不喜欢他,他隻跟他表哥关系好,还有上次那追杀他的四人组……明面上是对家派来的,可指不定那对家是他哪位哥哥呢!”
谢逢秋一面对两人所言感到惊讶,一面却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谢十六:“程衍连这个都跟你说?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对对对,”唐潜远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我看你最近总来找他说话,咱们一学的队伍里都看见你好几次了!”
谢十六眼珠子转了一下,“有吗?”
谢逢秋敏锐地嗅到了弟大不中留的气息,说道:“谢十六,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叛变了?”
“……什么叛变不叛变的。”谢十六挠了挠头,叹道:“哥,他人真的挺好的,那次在客栈门口,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哪能摸到他身边?你真当那些侍从是绣花枕头啊?还有,咱们帮了他三次,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谢逢秋:“谢谢,我不要这样虚无的谢意。”
谢十六冠冕堂皇地指责他:“哥你怎么这么现实呢!”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一看就不普通的布袋,上面绣着Jing致而栩栩如生的修竹,这人口口声声不要太现实,自己见着银子却比谁都猥琐,捧着那堆重量不小的金叶子递到谢逢秋面前,嘿嘿直笑:“哥,你看,谢礼!”
……Cao!
谢逢秋总算明白了谢十六与程衍亲近的真正原因,他正要伸手去拿,谢十六“欸咦呦喂”地缩回手,速度前所未有地迅速,而后他将金叶子心肝似的揣回怀里,道貌岸然地道:“哥,你败家,这些钱还是我收着吧。”
谢逢秋:“……”
他冷静地道:“谢十六,我还是不是你哥?”
谢十六正低头数着金叶子,一遍又一遍,专注得恨不得钻进钱眼里去,闻言头也不抬地敷衍道:“当然了,哥我对你的景仰犹如那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无论何时,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能为你赴汤蹈火。”
“那把钱给我。”
“……你换个吧,刀山火海怎么样?”
“我不,我就要钱。”
谢十六终于抬头,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他哥,叹气,“请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你以前干过的那些糟心事儿……买那铁棍我就不说了,毕竟哥是为了我,但除此之外,你还买过村口那老神棍的卦,将我们一半的身家赏给了马戏团那隻猴……剩下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哥,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堪,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原本也是可以住福满楼的。”
浮生:抱抱我
“……”
华胥动作停住了,他转头看着谢逢秋,“你们真的这么穷么?”
他早听两人提起过这个话题,但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穷原来不只是一个字眼而已,它还可以让素来乖巧听话的小弟变成护犊子的母鸡。
谢十六立刻道:“当然了!”
他指着面前的两隻鸡,控诉道:“即使我们现在有钱了,可我还是为了节省,特意去那边的院子偷的两隻鸡,哥你摸着良心说,你还是要从这么可爱的弟弟手里把钱拿走吗?”
谢逢秋没有良心,他断然道:“是的!”
谢十六敛了表情,立即扭过身去,隻留一个屁股给他,浑身上下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