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抱歉,我有点缺德。”
领路人不再说话,穿过曲形回廊,路上随处可见汝嫣家的小弟子,目光好奇地打量着他,谢逢秋虽然缺德,却从不吝啬笑容,尤其这几年他的脾气好了许多,于是每个望过来的小姑娘都收到了他一个一视同仁的微笑。
爽朗、风流,堪称少女杀手。
及至中心的二层小筑外,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们还依依不舍地望着。
领路人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己上楼,谢逢秋一边走一边将外面罩着的黑不溜秋的袍子脱了下来,里面黑色的劲装勾勒出Jing壮的腰身,修长的腿三两步便跨上了楼。
一进门,他便十分不见外地将自己的外袍挂在木施上,“有话快说,火急火燎地把我喊来,让我干嘛?”
汝嫣舒面前摆着架古琴,她正专注地擦拭着琴上的灰尘,闻言也不废话:“找个人。”
谢逢秋倒了杯茶,牛饮了两口,“行,名字。”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
谢逢秋想了下,“也是,虽然汝嫣没落了,但还不至于连这么个人都找不到。”
汝嫣舒早已习惯这人杀人诛心的说话方式,八风不动,“有点麻烦,但这样才配得上你欠我的那个人情,配得上我救你的这条命。”
“这话说的,太抬举我了,快让我听听是哪个小朋友配得上爷爷这条命?”
谦虚都是假的,厚颜无耻才是真,汝嫣舒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再喝杯茶,去去嘴巴里的燥。”
汝嫣是古老的名门大族,文人雅士的习气刻在了骨子里,听不得他说这种混不吝的浑话,谢逢秋好脾气地点了下头,却没再去喝茶,“你汝嫣家都找不到的人?我要怎么找?”
汝嫣舒正擦拭到关键之处,脸都快凑到琴上去了,“我们找不到,你才可以,因为那是“魔骨”。”
时隔经年,谢逢秋又听到了这个熟悉的称呼,第一反应竟然是愣了一下。
魔骨,是一种聚天地灵气而生的物种,并不单隻依附主人而生,它们有自己的思想,会自己择主,一幅魔骨的诞生,往往要经过千万年的演变,而后选择有魔族血脉的孩子作为主人,伴他生,伴他长,伴他强横得无法匹敌,魔骨本身就是天地能量的一种体现,待宿主成长到可以调动魔骨的力量,基本也就意味着,魔族又一位空前绝后的强者出现了。
人魔两族,各有一套诞生强者的规则,譬如魔族的魔骨,譬如人界千年的古族传承。
“哟。”谢逢秋愣了一下,又笑,“怎么着?又一幅魔骨现世了?执法阁怎么打算的?又要抽筋扒骨?”
任何一片地域,想要长久地存在下去,必须要有公认的法度和规则,人界原先是由汝嫣华胥等古族分辖管理,可近年来与魔界隐隐有友好长存的意思,执法阁便应运而生,作为两界共同的约束者,诸多大佬都是其中的核心成员,就连屁事不爱管的谢逢秋,也在其中挂了个长老的名。
“你想太多了,当年抽你的魔骨是因为你的不确定性太大了,而且人族和魔族还是见面就红眼的状态,现在要是抽了,先不说我们良心过不过得去,魔界那边首先就得炸。”
谢逢秋嗤笑一声:“你们还有良心啊。”
汝嫣舒吹了口气,面不改色道:“当然,我们都是善良的和平主义接班人。”
谢逢秋生生将一句“滚犊子”咽回去了。
他有些糟心地走到窗边,见一枝玉白的梨花探入窗内,顺手折了,接着问:“这事儿魔界那边也知道?”
“少部分,为防有人乘机浑水摸鱼,暂时处于保密状态,算我私人的任务,所以需要你们暗中探访,别太招摇,暴露了身份。”
“……我们?”
汝嫣舒手指一顿,总算分了点心神去他身上,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低头望着窗外,脱口就是一句“我Cao!”
汝嫣舒:“……”
谢逢秋指着下头那个熟悉的身影,笑意尽敛,“……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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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贫穷得不可思议
汝嫣舒看着他,没答话,两人沉默片刻的功夫,另一人已经上了楼,正从走廊往房间靠近。
谢逢秋转身,扒着窗户。
汝嫣舒:“你干嘛?”
“以死明志。”谢逢秋随口答道,他探头看了看下面,将那半枝梨花叼在嘴里,就打算撸袖子往下跳。
汝嫣舒:“……大可不必。”
“当然有必要。”谢逢秋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转过脸来回道:“真的,你不知道外面怎么鞭挞我们的,要是再跟他出现在同一片地方呼吸同一片空气,老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说着,正要往下跳,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
华胥憬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先是下意识扫了一眼,视线触及到窗边的谢逢秋时,愣了一下,而后缓缓地、缓缓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