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地埋低了头,准备执行夜君离的命令。
却猝不及防被那人狠狠踩踏着后背,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继而又被一隻强而有劲的大手用力地扼住脖子,逼迫自己面向他,厌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残败的试验品。
画面又随即转回另一幕。
小人儿终是卸下所有的倔强与不屑,缓缓抬手,拉了拉夜君离的前襟,乞求道:“他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孩子,求你,放过他…”
淤积在胸口的酸涩也随之倾泻而出,眼泪模糊了视线。
可他越是难受,夜君离便更是愤恨,抬脚狠狠地往云浅纤细的手指踩去,咬牙切齿道:“是!他是无辜的!那么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你怜悯同情任何人!为何唯独要这样对我!”
一股强大的愤怨在胸腔处爆发,迅速蔓延,脚下的力度更是加大,Jing致的脸却拧到了一起。
五指像快要被踩断般疼痛,直到云浅呜咽哭出了声,夜君离才挪开了脚,不以为然道:“我可以大发慈悲,让你见见他…”
云浅的手指当即变得又红又肿,持续火辣辣的疼着,但一听到可以见一忧,他心里难免有些欣慰。
却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夜君离生生拖到了蚀骨池边上。
"不要!不要!浅浅浅浅!"夜君离撕心裂肺地喊着,云浅睹见他悲伤至极的模样,竟心生怜悯。
床榻上的他,竟然在哭。
"浅浅!"他边哭边喊着自己的名字,像是掉进绝望的陷阱。
"浅浅!"终于,夜君离醒来了,眼角挂满悲沧的泪水,情难自禁。
关于上一世对云浅的所作所为,夜君离从来没有忘记,但他选择性屏蔽了,隻记得云浅对自己的好。
原来,当重新回顾了一遍时,心臟痛到像被人血淋淋地撕碎,他当初是如何舍得的。
"浅浅"他睁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令他痛彻心扉的心上人,更是悲从中来。
夜君离使出全身气力,将云浅拉入怀中,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确认自己不是在梦境里。
不知为何,看着他如此伤心,云浅也像是被感染到一般,一时半会不忍推开他。
"你干嘛了"他为难地拍了拍夜君离的后背,轻轻地,一下又一下,不解地问他。
夜君离只是抱着他,默不作声,待噩梦被云浅温暖的怀抱衝淡了一些,待情绪恢復了一些,他才愿意松开,眼眶依旧一片猩红。
"浅浅,你不要怕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对不起"
他语无lun次地道歉,云浅却没有感触,敷衍道:"嗯。"
而后又假意关心他的伤势:"你感觉还好么?"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好。"夜君离并未在意自己的伤势,从头到尾,他只在意云浅。
云浅离开他,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嗯。"云浅的回答总是淡淡的,眼神也不敢在夜君离身上游移。
担心被他看出破绽,毕竟,他是来报仇的。
"浅浅,可不可以同我一起出去透透气?我快闷坏了。"夜君离每次面对云浅,心便柔软得一塌糊涂,语气都变得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的身体可以么?倾颜说你很是虚弱。"或许善良的特质是与生俱来的,云浅不经意的时候,总会流露出担心的情绪。
即使夜君离是自己的仇敌。
夜君离因为醒来见到了云浅,嘴角一直止不住上扬,还亲昵地拉住他:"就是有点冷而已,你牵着,给我点温暖,嗯?"
云浅抬眸,思绪飘忽间便被夜君离牵着出了屋外。
他还不忘为自己披上那张从倾颜那里要来的狐裘。
"要不狐裘给你披着,你是病人。"云浅边随着他走边道。
夜君离止步,笑着揉揉他的发顶:"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虚,倒是你,之前喂你喝了那么多补汤,小手还是这么冰凉"
夜君离将云浅的手紧紧裹在掌心,即使自己手心的温度也不高,也想试图传递他一点温暖。
"你方才哭了?"云浅任由他摆布,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夜君离被云浅的问题勾起刚才的梦境,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暗芒,难过的情绪又随之汹涌而来。
"你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云浅没有死心,追问道。
"嗯。"夜君离仅仅只是应了一声,不想同云浅有过多的解释,毕竟,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自己不愿意想起,更加不愿意云浅想起。
他还不知道,云浅早就被唤醒了那些记忆。
他们慢慢走到了璃月亭,戮神殿好像就只有这处,显得没有那么寂寥。
有花有草,有山还有水。
云浅转身,用力地吸了口气,感受着这片刻清新。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云浅这个角度,刚好用后脑对着夜君离。
夜君离知道,这墨发